太后望着她,太像了。难怪皇儿总对贤妃若即若离。贤妃与她太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贤妃却一点都没有老,而是越发像了那人。
贤妃低着头,太后的眼神让她心中一痛。她道:“太后又在想姐姐了吗?”
太后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你姐姐去得早,皇上心伤。好在,他对你也好,足以慰藉你姐姐在天之灵。”
贤妃朝太后身旁的人看了一眼,太后便点了头,屏退左右后,贤妃才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人与姐姐像,有人的一双眼睛像极了姐姐。我初次见她的时候,愣是觉得面熟,后才发觉,原是如此。”
太后点头,轻轻吹开面上的茶叶,饮了口才想起梁娇那双漂亮的眼睛。
她笑了笑,“便是让皇上心中一宽吧,否则我也不会允许皇上纳她。”毕竟梁娇的身份放在那。
好在这段日子,梁娇服侍地好,太后心中对梁娇也生了不少喜爱,便更是宽容。
贤妃点了下头,皇上的心原还是向着姐姐。
“禀太后娘娘,梁贵人的宫女传来消息,说是梁贵人出事了。”
太后闻言愣了下,当即道:“快扶哀家去看看。”
这怎么回事?不是去送了个佛龛吗?太后忙起身,那宫女也走了进来,把梁娇身子出血的事说了个清楚,太后大骇,难道是怀了孕了?
贤妃帮着把太后的衣服穿好,这才扶了太后出去。
梁娇躺在床上,蛾眉轻拢,脸色极为不好。
绿意在一旁帮着擦汗,对外喝道:“怎么了?太医的腿是废了还是怎的?”
石公公也在外头看了许久,不想没见着太医,却见到了太后。
一众宫女严阵以待站在殿外,余一人左右观望,说是肚子疼便去了趟茅厕。
绿意冷冷看着,那人不就是青画吗?那是万氏埋伏在他们这的人。
她不动声色给梁娇使了个眼色,梁娇看去,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这怕又是去通风报信了吧。
石公公见着太后来了,忙跪了下来,“奴才小石子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抬了抬手,径直往里头走去。
见着床上那脸色苍白的梁娇,顿时走了上去。
“到底怎么了?小脸怎么白成这个模样?”
梁娇一双漂亮的眼紧紧凝成一条线,她正要下床给太后请安,太后忙拉住她,道:“别请那安了,快躺好。太医呢?”
绿意跪了下来,眼中微微一红,道:“回禀太后娘娘,我们回宫已经不算短了,可是太医却迟迟未来。奴婢不知道娘娘的身子……”
太后一听,当即恼怒了起来。
皇宫之中便是太医也分门别派,这些太医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好等着梁娇滑胎,才来个稳当呢。
她对身旁的高公公道:“传哀家的旨意,凡当值的太医若在一盏茶的时间还未到,就给哀家摘了他的顶戴!”
高公公即刻就出去办了。
没想到人才刚走到门外,就见太医的身影了。
高公公眯起了眼,这些太医来地正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太后一入殿就来了。
梁娇躺在床上,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
她不能把自己的命托付给宫中这些不知道是豺狼是虎豹的太医,现在她还未临盆,可要是哪一日她临盆之际,也出现这样的纰漏,叫她如何有命能活下去?
思及此,她紧紧扣住绿意的手,心中一阵寒凉。
太后见那太医来了,脸色一沉,道:“还不快过来看。”
这太医姓曾,乃是河西人氏,家中做过医药生意,后来考入国药堂,这才入的太医院。奈何,此人也用不得。
梁娇深深望了眼这曾太医,不免想起娄锦早些时候说的话,是祸是福都要一试,她此番假意快要小产,一可以看清楚哪些人用得,哪些人用不得。二,更是清楚,待日后危险时日,该如何自处。
今日,她倒是看了个清楚。
曾太医走上前来,他心中早有了一杆秤,梁贵人怕是怀孕了,这宫中谁怀孕都得罪不起,奈何梁贵人却不见得。
她没有什么母家为她支撑,近日,更没有得到皇上的一丝爱怜。他不过是迟了点,却能接到各宫抛过来的信赖目光,这足够他在未来的日子里有个不错的前程。
梁娇作势看了他一眼,道:“好痛,我是不是病了?”
太后闻言,心也是一疼,这会儿问向绿意,到底出去发生了什么。
绿意把娄城一家之事说了清楚,中间鲜少添油加醋,可用词却何其准确。
“若是太后不信,大可以问今日在那街上的百姓。”
太后闻言,不禁大恼,这娄阳好大的胆子!
殿外传来了几声恭敬的“参见皇上。”
绿意几人登时跪了下来,朝皇上行礼。
皇上径直走到梁娇身侧,眉头蹙地很紧,这才与太后行了个礼。
太后见着皇上赶了过来,还未把娄城的事说个清楚。
便听那曾太医处传来了一声倒吸声。
太后看了过去,瞪向那太医道:“怎么回事?”
曾太医愕然,梁娇竟然有快四个月的身孕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何这宫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而,根据脉相,这胎稳当地很,哪里出了什么意外。
梁娇见他面露诧异,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她表现地很是惊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