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吃药膳,一百天算少的,有人躺在床上半年都下不来。
他忠于自己的医德,也不过是胖了些罢了,挺好。
皇后看了眼紫晓,无奈地让太医下去了。
竟这样不小心,崴脚竟然崴成了粉碎性骨折!
“你且好好休息,我会通知三皇子,让他时常来看你。”紫晓摇了摇头,三皇子平日里公务繁忙,皇上似乎安排了不少事给他做,如何能时常来看,倒不如让娄锦来,分开他们二人,她才安心点。
“姑姑,让娄锦常来便是,就说是同窗之情,来这坐坐也好。”
皇后点了下头,紫晓的顾虑不错。三皇子虽极为重义,可也难保娄锦这丫头使点什么手段。
想着三皇子为娄锦这丫头做的荒唐事,皇后也微微有些恍惚,叮嘱了紫晓好好休息,便不再留在这。
很快,娄锦便听到了紫晓粉碎性骨折,已经在床上下不来的事。
刘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中闪过光芒的崇拜之情,当时他虽离得不算远,可娄锦的动作自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刘韬清楚,娄锦小姐用上计谋来,可是会毒死人不偿命。
他不得不拜服,紫晓小姐要在床上三个月。
而皇后方才也向皇上禀明,将婚期延后了。
啧啧,不得不说,娄锦小姐一上场,就给紫晓一个冷不丁的一击,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娄锦收拾了下,便把几道符挂在了门前。
一道是顾义熙送的,情意绵绵。
一道是她与顾义熙一道求的,她记得在观音庙前他们二人对观音许愿,希望,这东西能通人心,改变当下。
将顾义熙写的咏蜂的诗挂在了墙上。
将顾义熙送给她的那个画,日出东方给挂了起来。
所有的都做好,她才坐在了床上,拿出腰间的香囊。
寻思了会儿,她才把香囊打卡。
里面有数张纸条,她掏出其中一张,打开来看。
心思百转,想到了他说,“想我的时候打开来看,不要太过想我,这锦囊小。”
她笑了笑,看向上面的字。
“阿锦,我已经准备好了聘礼。想我的话,便告诉阿狸,阿狸会告诉我。”
娄锦的眼缓缓湿润,聘礼?
脑海中浮现出顾义熙骑马来到城门之下,抱起她逃离众人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这锦囊她现在看不得,越是看下去,便会心痛不已。
他若不是因为救她,如何能得了那血块,又如何能失忆。
她收拾了下自己,这才带上粉笔,将胭脂水粉抹好,才走向顾义熙的书房。
许是灵芝和雪莲的味道混合起来格外清香,她素来不爱涂抹这些东西,可也觉得皮肤极为光滑,她一次用量不重,只待在为三皇子红袖添香之时,能让他多恢复些。
书房的光线极为明亮,虽是午后,可暖阳焦黄,从窗口射入,打在那广袖徐白的长袍上。
映出他健硕的双臂和有力精瘦的身躯。
他站着摊开一卷奏折,不断批阅着,神情肃然,却极为认真。
乌黑的长发垂坠而下,俊朗的眉目下殷红的唇紧紧抿着,俊美无俦地站在那,似乎没有发现娄锦的到来。
娄锦看他执笔之时,犹如岩壁上的青松,挺拔,俊美。
她脚步轻缓,来到他身边之时,一抹幽香扑鼻。
他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仿佛一瞬间清明了许多。娄锦将墨研开,浓稠的墨香伴随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在他的四周泛滥开来。
墨汁浓稠,娄锦微微侧着头,笑而不语。
直到晚上用膳时间到了,顾义熙才停下来,他眉头微微一皱,看向站在一旁的娄锦。
她竟也这样站着陪着自己这么久?
几个嬷嬷将饭菜送了进来,娄锦便退向一旁,道:“三皇子夜里可还要读书?”
她是来侍读的,若和读书没什么关系,按道理,她可以不用在前伺候。
“夜里不读。”他回道。
娄锦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可她明白,一些事急不得。这便退了下去。
那碧青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回廊的尽头,那素白的手在头上一抽,只见那如瀑的长发缓缓垂了下来,长而浓密,乌云一般,朦朦胧胧,又极为乌亮。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她仿佛踏着黄昏离去,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散粉一般。
顾义熙猛地站了起来,心微微一痛。
这种感觉仿佛在梦中,那种揪心的疼痛,那样来自灵魂中的思念仿佛被压在了心底深处。
那里似乎掀起了惊涛骇浪,海啸一般肆虐狂吼。
他的头,蓦地一痛。
血气翻涌,他的异状让刘韬心惊,那些看着娄锦背影而陷入迷惘之中的人被刘韬的叫声吓到,回过头来才发现三皇子似乎头疼地很。
华清宫上下都紧张了起来,就在刘韬想着要不要找太医之时,顾义熙摆了摆手,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好在殷红的唇似血。那清亮的眸子依旧黑亮深邃,这才让众人放心下来。
阿狸从他的胸口钻了出来,适时地朝他尚未用过的碗上舔了舔,又在拿筷子那又舔了下,这才躲进了他的衣襟里。
三皇子微微一愣,这才道:“阿狸饿了,来,到桌子上来。”
阿狸扫了眼这些珍馐,却想着娄锦做的那肉,令狗销魂啊。
见阿狸似乎不太想吃,三皇子便也没再叫它。
只是吃了饭之后,他便觉得脑海中有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