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六弟救了阿锦。”
话方一落,人便出了门。
萧匕安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床,笑了起来。
他与锦儿还来不及多说两句话……
这一笑,笑地很涩,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一阵心惊肉跳。
皇上皱眉看向萧匕安,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了声回养心殿便走了。
太后娘娘也疲累地很,让贤妃娘娘扶着离开。
固lún_gōng主他们也相继走了。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了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
萧匕安笑了良久,笑到心肺都震痛了起来,他才猛的咳嗽了声。
皇后娘娘心惊地看向他,道:“匕安,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母后。”
萧匕安沉默了,沉默下来的他却显得那样孤寂和落寞。
皇后看着,心揪疼了下。
“太子……”
“母后,我还没来得及与她说第二句话,她就走了。这次是我救的她,终于是我了……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怎么都不够。你说,是不是我彻底报答了救命之恩,是不是便不会再去计较,便不会再去奢望。这样,我们两人也就彻底不欠谁了。”
皇后怔住了,她看着那站在床边,微微低垂着头,张扬的五官却柔和了许多的太子殿下,她的儿子。
她亏欠了儿子。
这种深深的责备和愧疚感瞬间充满了皇后的心间。
若是一开始儿子便是太子,他与三皇子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他没有因为多次的暗杀而警戒心四起,是不是就不会输得这样彻底?
皇后没敢想,这一切乃是天意。
萧匕安跨步朝外走去,一步一步,有些沉。
舒朗在门外站着,见殿下出来忙去扶了一把,萧匕安甩了下手道:“回军营。”
那一夜,皇宫之中发生了许多事,可因着三皇妃的失踪,有些事便被人忘了。
比如,紫晓落水后便陷入了昏迷。
三天过去了,窦公府让太医来了去去了又来,不过是开了一些药和参汤来续命,别的,药石都开,却都无药效。
而安府的人自那一夜听闻紫晓是上了太子殿下的船后掉下湖中去,便没去理会紫晓的死活。后来还是窦公派人上门才把半死不活的紫晓给带了回来。
依着太医所言,紫晓可能会一直昏迷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醒。但只要有汤药在,即便会削瘦也不会死。
盛夏时节,天气极为闷热,便是繁华的路边也能听到蝉鸣声声,燥热的天气让人恨不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方能痛快。
宁城是大齐北方的一个城市,这里的人烟稀少,有一片大湿地,时常有白鹭飞来在这片碧色的山下停留。
宁城的驿站便是在这极为宁静的地方开了起来。
驿站的南侧那有五六辆马车停了下来。
为首的马车上走下来的贵妇发丝若雪,却生得很是端方,只不过她那尤为冷艳的眸子只有看到身后那一对逼人的时候才有了些笑意。
驿站这来往的客人不少,有些人正要出门,见那蓝色的帷帐被一只素白的根根若葱一般的手拉了开来,便都纷纷走不动了。
不想走出来的竟是个俊美无俦的男儿郎,他们都是一惊,不觉又是一阵嘲讽。
“一个男人怎么一双手与女人一样?”
男子俊美灼人的冰冷双眸淡淡一扫,清晰的好比冬日里的凛冽寒风扫了过来,令人窒息。
所有人都惊讶于此人的出身,看这马车并非多华贵,但能用上马车的这些出门在外的人自然都是有些银钱的,但有那样的夺人气势,还堪堪猜不出身份来。
就在诸多人猜测那白玉若松一般的男子适合身份的时候,他的动作却让人瞠目结舌。
只见他转过身去,长而有力的双手朝身后一个少女抱去,少女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了下来。
他清冷的面上似乎有些愠怒,少女却喜笑颜开地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吻来。
那清冷的男子愣了下,随即脸上一红,后笑了出来。
那一笑看得在场随着父兄出门的女子都感觉心脏猛然一缩,一时间都是目光痴了直了的女子朝自家父兄说了几句话。
刘韬站在顾义熙身边,他的额头隐隐生出了一些汗来。
为什么三皇妃要与怀远侯世子他们做那种赌?赌金竟还是……抱着娘子经过任何一个女子身边,说什么这世上我只要我手中之宝,绝不背叛绝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除了你,每一个女子在我眼前都不过是个木头罢了。
刘韬回过头去,身后的三辆马车都停了下来。
后面第二辆的帘子拉了开来,一身着碧蓝色锦袍男子犹如一弯蓝泉,他下来之时,目光幽幽地看了眼娄锦,然后认命地抱起了出了帘子的娇俏女子。
那些站在驿站的女子眼都看直了。
不时看看这个儒雅的男子又不时看看那个清俊地浑似雪山盛莲一样的男子。
目光一转,他们都齐刷刷地看向这二人怀中的少女。
只见那身着碧青衣袍的女子娇颜若月,她笑着回头朝那儒雅的男子道:“恩,现在就看看世子了。”
左御风面上有两分苦色,他看了眼那眼微抬,目光悠远的三皇子,心里想着,三皇子不是被娄锦给折腾地没边了,为什么还要答应这种事?
怀远侯世子黄廷煜出来的时候,面上的笑却有些僵硬,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