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西子日报》导读,和豪门少董热恋的的明熙尘,大学时曾因怀孕而被迫退学……
明熙尘手指轻颤,报纸抖落在白色长毛的地毯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她低眸看着地毯上那铺展着的报纸,仿佛那是一块磁铁,吸住了她的目光。
她呆呆地盯着那张报纸,周围的一切恍惚起来,身体好像被定格住了一样,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些照片,文字说,“明熙尘因自己的出色外表将优秀男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最终玩火自焚,一男生因他意外死亡……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怀孕后又流产……不过因家庭的庇护,明熙尘不但没有受到学校的处分,还逃避了法律的惩处。”
这就是你所说的报复吗?“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你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的为你死去!”
……那段她不愿回想的岁月,弥漫着血腥和泪水,冰冷的手术台,那泛着冷光的金属器械,那被剥离出她身体的生命,那抑制不住的呕吐,成了生命中的最痛,就这样被人活生生地剥开……她不愿回想,那是她一生的痛……
楚睿的面容惊得雪白,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明熙尘。他将她搂在怀里,她的身子微微不可抑制地发抖,他的心痛得不可收拾,抱紧她,低声唤着,“宝宝!宝宝……不怕,我在,宝宝,我在……”
看着楚睿慌乱地抱住她,她的脸靠在楚睿的肩膀上,睫毛乌黑颤抖,神情里流露出少有的脆弱。
“尘尘……”阿姨捡起地毯上的报纸并没去看,而是直接撕碎了扔进了一边的纸篓里,“什么事都还有小少爷呢,你就别担心了。”阿姨见她的目光依旧有些空洞地盯着纸篓时,眼底有隐隐的担忧,她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这张报纸,明熙尘反应这么强烈,一定是关于她的。
“宝宝,我们先上楼。”楚睿抱着她上了楼梯,明熙尘头依旧靠在他的肩头,眼睛盯着那个纸篓。
房间里。楚睿将她放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长身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久久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天空有些暗沉,灰蒙蒙的,似是将有一场大雨到来。
明熙尘微微抬眸,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看着他如深海般的眸,眼前仿佛有水雾氤氲。
“宝宝,交给我来处理,我定会将这些报道处理掉。”
“处理掉……”明熙尘眸光在他脸上扫过,脆弱发白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楚睿,她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声音低低说:“这样不堪的我,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楚睿的唇就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眸光竟然那般沉静地看着他,身子一动不动。楚睿并没有吻下去,只是要堵住她将要出口的话,“宝宝,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她闭了闭眼眼睛,没有说下去。本就是这样不堪,说不说又能如何,也许这就是报应,她亲手毁了一个生命,这是她始终难以原谅自己的。
“宝宝,不要去想,那时你还小。”楚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眼神暗凝,下颌绷紧,“宝宝就是宝宝,你始终都是我的宝宝。”
明熙尘抿紧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那些都真正正正的发生过,我做过的那些,就是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那些报道,将给你带来怎样的侮辱,我……”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八年前,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大学的校园。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花前月下,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八年前,那个如漫画般的少年走进了她的生命里,他教他弹琴,教她写诗,教她用叶子吹笛,他说,“小熙,我要用一生的时间等你长大!”
八年前,她在寝室里将自己交付给了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她们颈项交缠,以为这将会是一生。
八年前,那个清冷如雪的男孩站在她寝室的门前,目光悲凉,似穿过无数的岁月,似看透沧海桑田,他将他灿烂如花的青春埋葬在了黑土地上。
八年前,她将一把水果刀压在自己的手腕上,对他说出残忍冷酷的话,“死亡是真相,我们要用自己的爱情和青春来陪葬。”那些因绝望而说出来的话,似一把利剑,医院病房清幽的灯光下,他苍白痛苦的面孔,缓缓跪下的身影……
八年前,她的身体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她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向下望着,一闭眼,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一脚下去的那一刻,地狱就向她敞开了大门,她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血色花瓣,她白色衣裙上盛开着妖娆的食人花,血色湮灭了她的灵魂,谁能将她救赎?
血色妖娆,那俊如神袛的男孩化身为魔,那笑容如雪的王子渐渐成了彼岸花,那没有降临于世的生命夜夜发出幼兽般的悲鸣……
“宝宝……宝宝……”楚睿那担忧的声声呼唤将她恍惚地中从过去的噩梦中唤醒。
天空的云似要掉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风愤怒地在树丫花枝上肆虐,叶落菊残。她呆呆地看着楚睿的面容,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苍白,为什么他用那么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他不是该厌恶我,鄙视我?
“宝宝……”楚睿几乎被她眼里的空茫吓到了,他忍不住轻轻摇晃她的肩膀,八年前她第一次从墓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