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王者才能真正知道王者,最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祥和与宁静往往以杀戮铺就,她不在是暖室里的温婉绝色,指端鲜血,袖底荣华,在这繁华而又落寞的世界,她终将与他并肩。
听到他的脚步声,明熙尘张开眼眸,微微侧过头,萧枭的面容就落入眼底。他依旧穿是黑衣黑裤,里面搭着白色的衬衣,金色眼镜遮掩着冷漠的眸心。明熙尘目光微微下移,看向他的左手,蹙了眉头,“你的戒指呢?”
萧枭随手握拳,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操心的事还真多。”
明熙尘眼梢轻扬,眼见就要发作,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一顿,“喂,萧枭。”
“嗯?”
明熙尘起身,看着他,“我很饿,也很累。”
萧枭倏然而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喝个痛快。”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城堡的中心。
空寂的城堡,似是沉睡着,平时巡视的隐卫也不见其踪影。萧枭突然停下脚步,转瞬而笑,“明熙尘,这场赌局你赢了。”
明熙尘微微侧首,“那么,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注?”
萧枭唇角轻挑,淡淡而笑,“我既输了,自不会赖账,你随时可以动手。”
话音刚落,明熙尘手指已经搁在了萧枭的脖子上,她能感到那脉管的跳动,甚至里面血液的流淌声她都能感觉得到。以往,她的指尖放在脉管上时,她身体里的血液都似乎在叫嚣着,撕碎他,撕碎他……每一次,她都要努力克制住那蠢蠢欲动的念头,直至最后将那念头扼杀掉,而这一次,竟然没有。她身体里的血液都安静地流淌着……
“那么想死?”
“我输了!”
“呵!”明熙尘一声冷笑,“我要你的命何用?我要你……”
“我……”萧枭嘴巴张大。
又是一声轻笑,不过这次是带着几分愉悦的浅笑,“我要你当我的奴隶!”
轻魅的话音刚落,冷不防萧枭手臂一伸,忽然揽住她纤腰向内一收。他臂下的强势力道,使得两人之间再无半分距离,面面相对,眸光相映,将彼此看得清楚透彻。
他知她是何人,她知他是何人,一场赌约,背后的身份,各自的心机,或许自相遇的那一刻,便已注定了这一场赌约,终是这一天,这一刻,他与她皆尽明了。
萧枭低头审视怀中的女子,沉声道:“一开始你就知道了!”肯定的语气。
“看到你戒指的那一刻……但最终确定还是你的……”明熙尘的手指落在他的眉间,语气温温柔柔似是低回婉转,“如果不是除去了这眼镜,我还真的没有发现你们竟是如此之像……”说着,莹白的手指将眼镜取下扔去了一边。
双眸如永夜,目光若星辉。
他不笑的时候有种冷冰器的森寒,可他微笑着又有种不羁的霸道,那样的注视笼罩下来,一如他臂弯中的力量,分分寸寸令人沦陷。
“明熙尘为了他你竟然做到如此地步!”他手上的力度加重,似是要箍进她的身体里。明熙尘并未挣脱,只是任他发泄着内心的情绪,“你像个别扭的小孩。”
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温软,“萧枭,既然你知道为何不自己去找他呢?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男人的手指更加用力,似是要生生捏断她的骨骼。
明熙尘徐徐抬眸。长睫下清魅的微光流过,仿若浮星划破幽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没有亲人,你是他唯一的亲人,萧枭。”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萧枭看她片刻。突然扬声大笑,“好,愿赌服输!”
风起玄衣,城堡的中门,蓦然大开。
里面就似一个圣殿,两侧的重帷飞扬,萧枭转身携了明熙尘,大步而入。
两边的墙壁上亮着幽暗的灯光,穿过长长的通道,只听到两人轻微的脚步声,直到深处,一张华丽的玉榻出现在面前。
两人刚刚踏上地毯,幽暗中忽见精光,两名隐卫倏然现身。
“下去吧。”萧枭一摆手,两名隐卫应声而退,迅速的身形重新隐入了暗影之中。
直到他们身影消失,萧枭才开口道:“好久没来看二位了,近来可好。”
幔帐掀起,里面的混乱场面让明熙尘目瞪口呆,惊瞎了眼眸。
粗重浑浊的喘息声,此时变得越发清晰,幽暗的灯光,明熙尘眉心不易觉察毒一拢。从她所处的角度,恰好可以看清楚一张苍老的面容,显然这人正在忍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在他身侧不断颤抖的双手,亦加证明了这点。随着苍老男人粗喘的声音还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子声息,明熙尘眸光落在苍老男子的锦被后面,那里正露出半截玉臂和一缕长发……
暗光外的男子身形挺拔,眉目如剑,一旁女子,凤眸幽魅,清冷绝艳,玄衣飘展流光,仿若天人,老男人一见明熙尘的容貌,便已猜知那女子的身份,眼神微微发生变化。
“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找到你哥哥了?”
“闭嘴!”萧枭冷冷地打断他,“你不配提他。”
苍老的男人微微抬头,眯了眼道:“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血脉,就算你们不认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萧枭淡淡地道:“你这辈子别想指望他来看你一眼,他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们有着你这样的父亲,即便是孤儿也好。”
苍老男人猛地抬头,“你说什么,你找到他了,在那,带我去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