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哥提起自己现在男子的身份,红尘低首不语,心里已是有了打算。
------丑颜师弟------
虽然心里已是有了主意,但碍于颜薄,更何况是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红尘决意待第二天再去跟师兄说明。
翌日,红尘来到赫连然熙的院中,不想却得到他受了风寒的消息。
当红尘速速赶来师兄的房中时,只见月扬正将瓷碗递于他手中,赫连然熙随即一饮而尽。
见宝贝妹妹来了,辞砚缘拉着她到一旁说话,将事情的缘由简单说了遍。
从大哥的口中师兄昨日在雪中呆了一夜,不禁气他的知情不报,但更气自己让师兄再受了苦。
瞧见妹妹眼中那一分对他的责怪,辞砚缘当下就对为赫连然熙说情而倍感后悔,只好摇了摇头离开,将空间留于他们二人。月扬本欢喜红尘的到来,不想这话都还没说话就被辞砚缘给带走了。
红尘瞧见那汤药已是见底了,这才放心了下来。只是朝卧榻望去,那人却坐卧在最里头,背对着自己。
难道,是她昨天的落荒而逃彻底伤了师兄的心了?
如此一想,红尘有些不安,开口轻声问着,“师兄可是不想见我了?”
赫连然熙从刚才便知师弟一直坐在床沿没有离开过,只是他现受了风寒,不宜与他太过接近。
“怎会?只是不愿师弟因我而染上了风寒,师弟莫多想。”
出关后,赫连然熙便着急着下山而后又急忙潜入宫中寻找红尘。从皇宫回来后,赫连然熙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昨夜又在大雪中站立了一夜,心力绞脆的他不得不病了一场。
关心师弟是其一,其二是他害怕,怕这样的自己在师弟眼中显得这般无用。
赫连然熙闭上双眼,被咬紧的下唇几乎都快咬出了牙印。
正当赫连然熙心中满是担忧,突觉身后的锦被似是被人掀起,显然是有人坐上了卧榻。
“师弟!你这是……”
赫连然熙刚转过身,就对上红尘那温柔似水的笑眼。
红尘坐在他身侧,与他一同坐卧在床头,伸手将一大部分的被子挪向他里头。
“师兄有病在身,一个人躺着多冷啊,我给师兄暖暖被子吧!”
“师弟不可!你会被我染上风寒的。”
赫连然熙几乎是被吓着了,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在难过着什么。欲将红尘推开又怕自己害他从床上摔了下去,伸出的手想碰又不敢碰。
第一次见师兄如此不知所措,红尘一时玩心大起,朝他探过身去与他更为靠近,“师兄,你在怕什么呢!”
忽然在眼前放大的笑颜,定时让赫连然熙无法动弹。怔怔的望着那比女子还美的五官,丝毫未觉此时二人有多亲近。眸仁之中,唯有那刻画在心中的身影。
见师兄那愣住的神情,红尘很是满足,脸上的笑意更为灿烂,这才稍稍退后说道,“师兄,你忘了我才医术吗?这点儿小小的风寒可能耐得了我何?倒是师兄你,让我很担心呢……”
一句担心,赫连然熙终于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却也微侧过头去,“是师兄无用。”
“师兄,”红尘一把握住他的左手,“师兄万不可这般说着自己,那昔日连跑都不可的我岂不是该称之为苟且偷生了?”
“那自然不是!”
如此一语,果然换来赫连然熙的回首。
赫连然熙还想为红尘多说什么,目光却落在红尘举在跟前的手,他与他,十指相扣。
“师兄,昨晚我仔细想想,这才发现原来你还骗着我一件事……”唇角轻勾,红尘望着那交错相合的十指,看去竟是那般适合。
“还记得在漫烟山的荒林里吗,你和我打赌,让我去寻找被你藏起来的宝贝。如今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其实那山林里根本没有你所谓的心爱之物。”
那是一场考验,与其说是考验她,倒不如说是考验着他自己。
若是她没有前去,也许最后师兄也不会选择让自己承受着四年之苦吧。昨晚的大彻大悟,这才让她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师兄就做好了永别的打算。
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更心疼不已。
她,实在愧欠师兄太多了。然而,她今日之所以前来,并非为了这一份愧欠而弥补。
大哥说的没错,是她太执着于过去,如今的他们或是自己,都不需要再对过去有着任何的纠缠与补偿,唯一该做的便是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所拥有,珍惜日后获得的幸福。
不知该做何等解释,也许自认此时解释无用,赫连然熙也只是沉默不语。
那一年少,他负气设了局,不想最后陷入局中无法自拔的人却是自己。
不曾后悔,只恨自己无法成为最适合师弟的那一人。
“师兄,我想好了。这些年来,我的存在似乎一直都给你带来痛苦与折磨,所以我决定了---”
红尘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话。
身边这人刚还说怕将风寒传染于她,可此时做的事全然与他说的有所违背。
一时心急,就怕师弟会说出要离开自己的话,赫连然熙未来得及多想便身探了过去以唇堵唇。
房内一时静悄,唯甚那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以及触及至心底的那份柔软。屋外,再次下起了雪,白如莲般纯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