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手才刚踏进那飘散着淡淡檀香的卧房,跟前的齐老似是看到了何等惊人的画面,竟是步步退后。

“齐老头你这是做什么!”

鬼医手伸手一把抓住好友双肩,以免撞上自己。

“腹黑徒儿……腹黑徒儿他……”

齐老一手指着那垂散着床幔的床榻,颤抖着,一脸煞白,口中的话语怎么也无法完整说出。

鬼医手不解,虽然有的时候,红尘徒儿总是将他们二人蒙得团团转,可还不至于把人吓得这般模样。

无心思等齐老回答,鬼医手松开手后自个大步朝那床榻走去。

鬼医手足立在床榻边,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因这少年独有的香而和缓。想象不出等会红尘徒儿会用什么吓自己,不过这未知的游戏让鬼医手好奇了起来。

“红尘徒儿,师父我来唤你起床了!”

说罢,鬼医手上前一步伸手将那散下的床幔轻轻掀起。

床幔之内,那道小身子静静躺在床榻中央,平静宁和的睡颜似是正做着一场好梦,幸福得不肯醒来。和以往并无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那洒乱了一枕的墨发似是在挣扎之中散开。

只是如此,却叫鬼医手心头一颤,满是皱纹的脸容顿时失了血色。

榻上的人仍旧静静躺着,一声不吭,甚至连胸膛也没了起伏。

双掌颤抖,怎么握也止不住,想伸上一探,却突然没了那份勇气。

鬼医手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张红白颜面,嘴启了启,好久之后才听到自己溢满恐惧的声音。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还要为师唤你吗……”

泪未流,声音却已哽咽至深。

闭上眼,鬼医手紧抿着双唇,那好不容易才张开的右掌缓缓凑向那人鼻间。

冰冷的手掌感染不到一丝丝的温暖。一动不动,剧烈颤抖的右手怎么也收不回来。

鬼医手定在那,双眼紧闭,深怕一睁开眼,里头热烫的泪就会无休止的坠落而下。死死咬紧的嘴,怎么也压抑不住喉间那哽咽的声音。

伸来的一手,轻轻将白胡老的右掌收回,忘记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齐老不忍看向好友,就怕自己也支撑不住发了疯。

脑中不断自我催眠,就像以往一般为腹黑徒儿查看病情,齐老探向红尘那冰冷的脉搏,好一会儿后也没了举动。

“停止了……”

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却在鬼医手的脑中炸开,一个怎么都不敢面对的事实就这样被人轻易说出,这,叫他如何接受!

鬼医手双眼一眯,左手猛的一把擒住红胡老的喉间。

“你胆敢再说一遍!”指尖微微渗入其中,有了一丝丝的血迹。

双手抓住喉前的那一只手,齐老双目看着跟前仿佛进入疯魔状态的好友,比起身体上的疼痛,那得知的消息才是真正的心如刀割。

既然他不愿捅破那个真相,那就由他来!

“腹黑徒儿,他,死了!”

“你说谎!”手,抓得更紧。

“哈哈哈……”

鬼医手突然轻笑出声,而后越笑越狂,不怕太过疯癫,就怕唤不醒那沉睡中的小人儿,“哈哈哈……死了,竟然死了……”轻狂的笑声中是道不出的悲。

“鬼爷爷,你说什么死了啊?”

端来早膳的双胞姐妹二人,刚走到门外头就听到他在那儿又笑又囔囔的。

染月将手中的伞放在门口,尚未朝里头看去就不悦的对鬼医手指责道。

“鬼爷爷!我家公子还在休息呢,你笑这般大声会吵醒他的啦!”

仿若未闻,鬼医手昂首大笑不止,甚至笑得跌坐在地上,而齐老这才得以解脱。

“死了!红尘徒儿竟然死了,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砰嗙!”

端在手中的早膳因手一松,顿时坠落溅了一地。

死了……这是什么意思!

顾不得那被食物溅脏的衣鞋,时香小脸一白,急忙忙朝那张床榻奔去只为看个明白,甚至瞧不见身边的两个老人。

“公子……公子,公子醒醒……”

比起那天胸前布满鲜血,现在静静躺着好似真的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的公子更让人感到害怕,不管自己怎么做,做什么都唤不回他。

“胡说!我不准你这样说公子,公子明明还好好的呢!”染月怒视着鬼医手,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好了!

怒意直升,染月大步朝姐姐时香走来,“姐姐,我们还是把公子叫醒吧,蓝爷爷真是太过分了!”

这时,鬼医手终于有了反应,突然在时香染月的身边蹲下身子,双手紧抓着她们手臂,“染月,时香,鬼爷爷求求你们,求你们唤醒红尘徒儿好不好?你们快帮我叫醒他!快叫醒他啊!”

“鬼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焦急着叫醒公子?”染月顿时恍然大悟道,激动的伸出一指,“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要找公子打赌!”

鬼爷爷一定是又想到什么法子要和公子一决高下,嘿嘿,但不管是怎样的诡计最后都斗不过她公子的!

一点也没有听见鬼医手和妹妹在说着些什么,时香眸仁死死盯着那一张陪伴自己几年的红白脸庞。

当初,白爷爷说只要做了公子的丫鬟,就可以一辈子呆在公子的身边。

可现在,自己还是要被丢下了是吗……

“够了!”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言语的齐老猛的打断好友与染月之间的对话。

看着仍是不死心的好友,齐老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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