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下的澳门显得有些孤寂的味道。爱睍莼璩.
一辆路虎揽胜行驶在主车道上,云战歌斜靠着座椅上,静静的不发一言。
陈国强安静的开着车,时不时将眼神撇向云战歌,欲言又止。
云战歌似乎看破了陈国强的心思,突然轻声开口,说道:“很好奇我这几年做了些什么?或者说有些看不起我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
陈国强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缅怀那些过去的往事,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只是在想,以前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那群战友如今都在做些什么,是不是被这个世界的无情都磨平了菱角,过着我们意想不到的生活?”
云战歌不置可否,只是眼神之中闪现出一抹黯然和迷茫,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人生岂能尽如人意?譬如你,以前在一起并肩作战那会,你不是嚷着退伍之后要从商吗?现在呢?还不是被家族扔进了驻港部队镀金?我们之所以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是因为我们的肩上扛着比别人更重的责任,不是说为国为民的大义,而是家族的兴衰,这一点,出生豪门的子弟,哪怕再纨绔再不肖,在那短暂的叛逆期过后,始终都要挑起一个家族的重担,因为老人终会老去,江山总要让给年轻人,倘若你真去经商了,那么北方陈家一下子就失去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当老爷子眼睛一闭的时候,树倒猢狲散,那些年陈家跟军界那些大佬的香火情义会慢慢的用完,到时候,家族陨落之后,没有强大的背景跟靠山,你朝中无人拿什么去经商?”
陈国强撇撇嘴,失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传道者?”
云战歌哑然,发现自己竟然也融进了社会这坛大染缸,抑或是云耀或多或少的影响作祟吧,生活太矮,那么就得自己长高,不然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他云战歌不是救世主,只是站在那么高的接触的层面就越高,不得不慎重,倘若一天云耀倒下去了,那么自己面对的,是那些当年被云耀碾压的家族疯狂的报复。
一朝天子一朝臣,就连张一刀这种跟令狐伟出生入死的这份感情,依旧为了利益把令狐伟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云耀龙门家大业大令人眼红,指不定暗地里有多少人生出了觊觎之心,只是奈何云耀一天不闭眼,也没谁敢明目张胆的来强夺,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云战歌的曰子绝对不好过。
云战歌不说话,陈国强也不接话。
半晌过后,陈国强幽幽一叹,说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那一年你离开军营的时候,说是要去北方陈家找我的,几年不见,要不是恰巧在澳门遇见你,指不定你那些狗屁承诺一辈子无法兑现吧!”
呃?
云战歌一怔,北方?
北方可有一头猛虎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啊,与柳云风天生的争锋,不死不休的局面唯有一天对方死掉之后,他云战歌才能坦坦荡荡在北方呆啊!
“北方,会去的,只是那时候,我怕陈家不让我进门啊!”云战歌意有所指的说道。
“哪个王八蛋敢不准你进陈家的大门,老子拉上一个加强连去削了他。”陈国强倔脾气上来,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云战歌微笑不作答,权当陈国强一时玩笑,只是云战歌断然不会想到,那一年自己陷入绝境,差点死在北方,这个男人面对陈家老爷子的大棒加三令五申不准施与云战歌援手,这个男人愣是一人单枪匹马带上那一群写泳境之中解救出来。
看着此刻陈国强认真的摸样,云战歌心中一动,忽然说道:“澳门这趟浑水,你还是别趟了,对你对陈家都不好。”
陈国强诡异的一笑,说道:“什么叫别趟这趟浑水?劳资是真真正正的带着与恶势力斗争的决心,这叫保家卫国。”
云战歌脸上露出一丝感激。
车子停在澳门轻轻走下车,朝着陈国强挥手作别。
“按计划行事!”云战歌轻声道。
陈国强点了一下头,路虎揽胜绝尘而去。
云战歌静静的站在十字路口眺望着夜空,又看了看四周的车水马龙,只感觉这个世界忒无情了一点,人情冷漠,世态炎凉啊,这个世界怎么越发展就越显得凉薄呢?
一辆面包车停在
云战歌的面前。
云战歌眸子掠过一丝坚决,随即上了车。
开车的是赫连龙翔,受伤的猴子此刻也在车上,狂虎,战龙,总共四个人。
云战歌坐上车之后,神色凝重了许多,朝着身旁的狂虎问道:“查出张一刀的落脚点了吗?”
“恩,黑袍人没有跟他在一起,要想抓住他,我们几个人够了,但是要敲出他身后那个人,显然有些难度。”狂虎直言道。
云战歌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沉声道:“走!”
海边一栋别墅,海风轻轻的吹来,有些咸咸的味道。
张一刀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静静的吸着烟,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味道的女人,女人轻轻的走到张一刀的背后,拦腰抱住了他,低声道:“猎物已经在前往这里的路上,是云家那小子亲自来的,令狐遮天这头老狐狸此刻还没有动静,我们布下的杀局要是不能够把这只老狐狸干掉,那么澳门这一块蛋糕依旧不能算是入口,澳门不乱,令狐家不拔掉,不倒台,白少的计划就不能够实现。”
张一刀神色不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