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儿个京里来信了,信上说是让大小姐提前一个月回京。”

欧阳馨兰跟绿袖两人刚踏入别院的住所,就有下人上前来报告。

解着披风系带的手顿了一下,欧阳馨兰那双幽然的凤眼略带疑惑,而又深藏凌厉的看向上前报告的下人问道:“提前一个月回京?这消息什么时候到的?”

对于提前回京这事,在前世是没有的,欧阳馨兰有疑惑也算是正常,只是她不明白祖父提前让她回京为何意。

“信上没说明,就只有老太爷让大小姐回京一事。”上来报信的下人如实说道,心里暗惊,刚大小姐看他的那一眼中的深幽着实吓人,而深藏在其中的凌厉不是他这个当下人的能承受的了的。他们只是当下人的,安分守己便可,主子们的想法,岂是他们能知晓的?

“既然这样,我知道了。”祖父单单就传讯让她提前归京,其他的想必也不可能在信上多说什么,见着人还未下去,又开口问道:“还有其他的事要报告?”

“回大小姐,奴才暂时没有,不知大小姐还有何吩咐,若无,那奴才先且告退。”报信的下人心里虽然是

欧阳馨兰挥了挥手,意示他离开,而这报信的下人得了指示低头躬身退了下去。

虽然心里疑惑祖父让她回京的原因,但解开披风系带的手却是十分麻利,把脱下的披风递给随身伺候的绿袖,语气里带着些疲惫道:“绿袖,我想歇会儿,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伺候,你先且退下。”

重活虽然可以让她阻止前世的悲剧,但是有了祖父让她提前返京这一事,却是给她鸣了警钟,看似于前世无疑,事情却已经开始同前世的轨迹发生变化,这些变化多少也在提醒她,以后的事情,以不动制动,万事不可轻举妄动。

欧阳馨兰的话绿袖哪有不从的,得了令,“是,小姐。奴婢在外侯着,小姐若是有别的事情直接吩咐下来即可。”说完福身离开了房间。

绿袖一出去,屋子里便陷入一片宓静中,径自走到桌边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上一杯丫鬟先前就准备好的热茶,轻啜一口。

袅袅热气后,一双凤眼沉入深思中。

祖父的此番召唤多少有些让她措手不及,她本以为自己还有二个多月的时间安排回京之前的事情,现在看来,有些麻烦了。

更主要的是,她要尽快把自己给她师父云神医的印象扭转过来,专心习得一身医术,给自己在以后留一个保命符。

只是这想的容易,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想到她师父云神医的脾气,欧阳馨兰嘴角挂上一抹苦笑。

都怪自己前世的性格使然,虽是得了机缘巧合能拜师于云神医的门下,却又是不珍惜如此好的机会。天真的性格加上贪玩,拜师于神医门下,自己到最终只习得皮毛,不,可以说连皮毛都没有学到,让她师父对她是万分的失望,最后云神医失望之际给自己的评价:此女虽有颗慈悲之心,是个习医之料,却被性格害之,难以在医术上大有作为,此后就算她当上皇后再来求见她这个师父,也未曾再能见上一面,至死也都未能。

深宫斗争尔虞我诈,她不是一次两次的后悔过,后悔自己之前能习得保命医术却又不努力,若是自己潜心专研的话,生产时候也不会给人下了药,导致她孩儿出生就是个体弱的孩子,可惜,那时后悔已是为时以晚。

想到此,啜了一口茶,经过这几天对于自己重生的心情收拾,她是该上师父门上拜罪了。

纤细的白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欧阳馨兰红唇轻抿,凤眼流光,经过前世的□重生,今生的她早已没了前世的悲悯和天真,有的,也只是满腔的仇恨。

纤细小指握紧茶杯,隐隐可见上头的青筋。

“师父,馨兰师妹又来拜见您了。”一个十五岁样子的少年对着正在磨着药粉的白发老者说道。“打从三天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师父还是不见吗?”语气里带着对同门的关心,少年询问着老者。

老者依旧是一语不发的磨弄着手里的药粉,对少年的话闻而不听,仿佛之前少年如同平日一般安静的跟他习医,而不是一直在劝说他见他的女徒弟欧阳馨兰。

一时间,室内就听见磨具磨着药粉的声音,“滋啦滋啦”的,枯燥而又有节奏。

又过了好些会儿,少年欲再次开口时,老者先一步说道:“邵儿,去把为师前些时候配的凝华丹取出来给为师看看药性。”

老者的话让少年有些沮丧,他没有想到以往仁者为怀的师父偏偏在对于欧阳师妹的事情上偏就硬了心肠了,无法,只得应道:“是,师父。”说完便离开了屋里。

少年离开后,老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的捻着磨细的药粉,还得多磨磨一番啊!

又继续之前磨捻的动作。

少年离开屋子后,趁着帮老者拿药的空档,去药庐前头看前来拜罪求见的欧阳馨兰。

“馨兰师妹……”见着师妹那泛光的明眸,少年有些不忍的对她摇摇头,只见那双明眸因他的摇头而又变得平静无波。

少年欲言又止,欧阳馨兰扬起一抹淡笑说道:“楚师兄,没事的,师父不肯见我,想必定是我让师父伤了心,今日师父如此对我,这都是我该承受的。”经过前世的风雨,她怎么能不明白师父对她的失望,只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定会挽回自己之前在师父心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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