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之大吃一惊,没想到那独眼母猴竟能招来那么多的人脸面具,个个形像怪异,气势汹汹,本欲叫朱秀云出手相助,可是已经晚了,那些人脸面具速度之快,犹如电光石火地扑了上来。常说恶狼难抵众犬,好手难拒人多,何况是那些戴着人脸面具的如此灵巧快捷的群猴,他虽手脚并用抵御防范其袭击,但百密必有一疏,一张人脸面具乘隙贴了上来。
他似乎看到其面具底下,有几只螃蟹腿一样的爪子伸了出来,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想用手掩护脸,但还是晩了,那人脸面具已经给他盖上了。此时,他顿感到脸上犹如百虫叮咬,浑身抽动,疼痛难忍,拚命想扯掉贴到他脸上的面具,可那面具就好像是吸附在他的脸上一样,无论他怎么样抓扯,就是抓不下来,而且他感到那面具里藏有无数的虫子蠕动着,在麻醉他的神经,使他精神渐渐恍惚,眼前出现幻影。
幸亏他事先服用了杨梅生前送他珍藏的避蛊之药,一时有所缓解,在他神志还较清醒之时,叫声:“秀云救我!”
朱秀云在下看他从那断了的树根上掉了下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他一跃而起,与扑上来的那怪脸猴头相搏击在一起,她也来不及问他,只顾应付冲上她的那些人脸怪物,听到他呼叫她,急忙扑到他面前,看到他脸上贴着张人脸面具,慌忙伸手帮他扯,就是扒不下来,想起上次捶打他中蛊后那身体上凹陷部位的情景。着急地朝那人脸面具就捶击。
她由于用力之大,竟把他的鼻子和嘴给打出血来,此招果然见效,听得那人脸面具里面有“叽叽叽……”的声音,竟从里面爬出来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小虫子。片刻功夫消失得无有了踪影。
朱秀云此时才得以把贴在他脸上的人脸面具给扯了下来,帮他擦去了他脸上的血。刘勇才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待恢复了神志,拿起扯下来的那张人脸面具看,原来也是树皮给做的,没想到施蛊者将蛊虫养在人脸面具树皮的皱沟里。竟然繁衍下来,它们附在人脸面具内攻击对方,让人意想不到,也防不胜防,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受其蛊毒而死。
他狠狠地朝那树皮的人脸面具啐了一口。丢在地上,一脚给踏个粉碎,余怒未消说:“若让我一旦见到这个比蛇蝎还歹毒的施蛊者,非要报此仇不可,也多亏了你救了我……”
朱秀云嫣然一笑说:“你我之间谁跟谁,狗皮袜子没反正,何须这么客套,还是敢快想办法应付眼前的危局吧。”
他点点头。看见那独眼马猴傲慢的蹲在那里,独眼冷森森地看着他,不时地抓耳挠腮。呲牙咧嘴,看样子恨不得扑上来要报复他,在看那些岩壁上,每处凹坑里似乎隐藏着许多的人脸面具,在蠢蠢欲动。
他为此恨死了那只独眼的大马猴,就是它把那蛊虫给招引过来的。没想到洛桑当时存有着一慈之念,手下留情放了它。它竟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特来寻衅,致以险些中了它的人脸面具中的蛊虫,才体会到前人所说的杀人要杀死,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今受到它带领的群猴的羁绊,若能安全脱险,必得将其孽障驱逐,若是能降制住它们,就必得想办法先除去它们头上的人脸面具,因为那人脸面具里隐藏着能飞游变幻,神秘莫测,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蛊。
为能应付眼前那么多的人脸面具,他想出了应变之法,瞅准一块突出的岩石,用大力金刚掌猛地打去,将那块石头劈下,然后又击成无数个石块,对她说:“我将这些石块做为飞镖用,专打那些出现的人脸面具,发现一个打一个,你看见打掉下一张人脸面具就去拾一张,伸手逼出藏在那树皮皱沟里的蛊虫,好让它无藏身之处,我们好先对付那些猴子,然后在灭那些蛊。”
那独眼母猴向他予以挑衅示威,看他不以为然,好像没把它看在眼里,怒叫一声,那岩壁上又出现了许多小窟窿,每窟窿眼里又现出了许多的人脸面具。刘勇看在眼里,吃一堑长一智,决不会容忍它们再次变幻肆虐,便手持石块向出现的那些人脸面具砸去。
听得不断的“叽叽叽……”声,原来那些戴着人脸面具的猴子被砸掉了伪装,露出了毛猴的真像,有的脸上受了伤,吓得狼狈不堪地窜跳到那独眼母猴的身后哆嗦一团,显然是受到了撞击,有的脑浆迸裂,坠地而亡;有的人脸面具被砸裂,大概是脸部疼痛难忍,伸爪抓掉了人脸面具,露出了毛茸茸的猴头,怯生生地窜逃到那独眼母猴的身后。
朱秀云照其所说,急忙捡回那些人脸面具,用占有她经血的手,将那些藏在树皮皱沟里的蛊虫给逼了出来。那些蛊虫畏于她的经血的浸染,纷纷逃离。朱秀云解下缠在身上的软鞭,说:“我也助你一臂之力,看咱俩谁有准头,打下的人脸面具多。”说着照着刚一现形的那人脸面具就是一鞭,听得“叽——”的一声,一张人脸面具被她打了下来,随着掉下来一只毛猴,挣扎几下,便咽了气。
那些戴有人脸面具的猴子吓得乱窜,顾不得了藏身,这正给他们俩创造下好机会,一个用石头砸,一个用长鞯打,听得乒乒乓乓乱响,猴子叽叽乱叫,一张张人脸面具都被他俩人打了下来。那母猴不再神气,显然是被其打懵了,没有了那耀武扬威的气势,缩着头,眨巴着那只独眼,诡诈地看着他们俩。
刘勇说:“你收鞭快去捡那些打掉的人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