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愿意去,就不去,”聂谨言坐到了软榻上面,上面正好有一杯温小婉没有喝完的茶,他刚拿起来,就被温小婉抢走,“凉了,你不要喝,阿满,给司公上杯红枣普洱来,”
已入隆冬,这个时节可不能再喝凉茶了,伤脾胃的。
进入冬子月,温小婉已经在灶上常备了熬着的红枣和百合,以在沏茶熬粥时,随用随拿。
外面的阿满,往里面送茶的时候,心里默默地想,一点油水不进,就吃茶了吗?
“皇后娘娘第一次下贴子,我做郡主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应酬,不好推掉的。”
这些道理她都懂的,温小婉思来想去,她还是要去的,这是后宫,皇后是后宫之主,她怎么能卷了人家的面子,还要不要在后宫里混了啊喂。
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发愁。真讨厌这种不得不去的应酬。
聂谨言也觉得温小婉这般思量是对的,何况老躲着不见人,也不是正途,什么事经历几次,也就有经验如何应付了。
“皇太后这几天的心情不好,你在听戏的时候,怕是见不到她的,这还好些。”
阿满端上红枣普洱茶后,想试探着问一句要不要传膳上来,犹豫了好几下,都没敢开口。
等着阿满退下后,温小婉坐到了聂谨言的旁边,她不解地问:“太后不开心吗?她儿子的婚事不是定下来了吗?”
娶的是她想让娶的,两全皆美的事,怎么还能不开心呢?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抱亲孙子了。
“皇上把镇国公薄啸云的嫡次子薄景鸣,从从三品的都转盐运使外官,调回京城,封了从二品的通奉大夫,主办睿王大婚。”
聂谨言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觉得温度正好,又喝了一大口。
温小婉更糊涂了,“这不是升官了吗?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温小婉不懂这些,聂谨言不觉得有什么,温小婉要是什么都懂,他心里见鬼的那种感觉,才会越来越深刻了呢。
“都转盐运使是个肥缺的,你不知道皇太后和镇国公为了把这个肥缺,牢牢把在自己手里,费了多少心思。”
聂谨言很耐心地给温小婉解释着,“盐政是捞油水的好地方,如今国库不丰,皇上想着办法四处卡油,当然是想把所有有钱的衙门都攥到自己手里。”
温小婉歪着头听完,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懂了,是你给皇上出的这个主意吧。”
这个不用了,一定是的。这太了,釜底抽薪什么的,是聂谨言的绝杀。
这福至心灵的一句,呛得聂谨言忍不住咳了一声,“你……我饿了,叫膳吧。”
温小婉的肚子不争气地在聂谨言说完叫膳后,立刻条件反射地响了起来。
她瞥一眼更漏,10086头草泥马啊,竟然快要到晚上九点了。她竟然没想起来吃饭。她这是新陈代谢影响到内分泌失调了咩!
外面站着的阿满和阿园,听闻此话,如蒙大赫,还未等温小婉吩咐着,阿园已经连滚带爬出去,匆匆奔向小厨房了。
四菜一汤上来,不过是须臾间的事。厨房灶上早就给留着呢,别人可以不吃,聂司公要是没吃饭呢,值班的大厨哪里敢睡啊。
温小婉给聂谨言布好餐具,又意思意思地夹了两筷子菜,准备开始她风卷残云的扫荡。
聂谨言的筷子,却在她要下筷子夹菜时,给她结结实实地挡了回去,“越是饿,越不能快吃,细吞慢嚼,仔细一会儿你消化不开。”
有了聂谨言的严防死守,温小婉下筷子的速度,就没有她想像中的快了。
吃过饭后,聂谨言叫来了一大桶的热水,里面放了暖身的草药,温小婉在旁边伸胳膊抻腿地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消食。
聂谨言不是第一次瞧见温小婉做这古怪套路的功夫了。在他看来,这套功夫适合八岁以下幼童以及七十岁以上老人做,强个身健个体什么的,温小婉扭它……有点不淑女。
聂谨言曾试着想教温小婉一套仙气缥缈的剑路,虽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练起来非常的修身形,舞起来惟美之极。
温小婉瞧着聂谨言舞过一次后,她就决定既然聂谨言不喜欢她练广播体操,那她就练一套瑜伽给他看看。
聂谨言看完后,当场决定,温小婉还是继续练习那套看起来不雅的广播体操吧,不要自虐地把身体弯成o了。
温小婉穿到本部第一次拥有穿越女主苏起来的风范,就被聂大爷无情地拍死在摇篮里了。
温小婉觉得穿越越女主的脑残式风格,真的很不实际啊。她还是继续表现得缺心眼吧。
“别做那个什么了,帮我擦擦后背,”
温小婉n多次在聂谨言面前说,她做的这套动作叫体操,是她老家那边发明出来的用来强身健体的,聂谨言就是表现得记不住的模样。
每次温小婉这么说,聂谨言还很意味深长地点头,怪不得看着不雅,原来是山沟里发展出来的——他查来温小婉的背景一栏里,温小婉是被卖进黄府的小可怜,爹妈都是出了名的乡野粗人,以卖孩子为生的混蛋。
温小婉接过聂谨言递来的布巾,撩起水来,很尽心地给聂谨言擦着后背。
浴桶很大,聂谨言后背的风景一览无遗。
因着他微微躬着身体,形状优美的两道肩胛骨弧度飞展上扬,流畅顺滑的紧实肌肉绷紧出来的线条,细细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