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知道杀了秦贺会招引一些麻烦,但秦贺不除,他对祁氏的执念就不会散去,祁氏就会处于危险之中。倒不如直接解决了秦贺,以免夜长梦多。她带着祁氏,本想要在多宝镇里买一辆马车,这个时候离开镇子是最要紧的事,马车的目标太大,白抒并没有买马车。
直到离开多宝镇,白抒也没有松懈下来,秦贺的死随时都会被发现,这就意味着她们两个人随时都会被追杀。
上辈子经历过被杀的事情,这辈子她更加明白冤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抒也不想要杀那些无关的人,因此她离开客栈的时候并没有杀了掌柜和伙计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个够聪明的话想来也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够保命。
让白抒心里疑惑的是,她和祁氏赶了两三天的路,这一路上平静地不行,秦贺的死好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大海之中,没有荡起一点的涟漪。但越是这样的平静,白抒心里就越发觉得不太平,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白抒总觉得以秦贺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能够这般的嚣张,他的背后是有靠山的,况且她从掌柜口中也得知秦贺有一个练气八层的哥哥,对方不像是这么容易罢手的人。
让白抒心里更加不安还有另外一个缘故,原本秦贺已经死了,祁氏周身的桃花煞就应该散去,但这桃花煞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有更加浓密的迹象。
这不符常理。
白抒也一直都弄不明白,因上一次陆压已经提醒过自己,他是不会随意帮忙,一切都要靠白抒自己,她也没有询问过陆压。
“咳咳。”“咳咳。”
祁氏的咳嗽声打断了白抒的思考,最近几天来,祁氏害了风寒一直不停的咳嗽,身子也没有暖和过,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五沂洲以后水土不服的缘故,以往祁氏鲜少生病,哪里像这一次,吃了好些的益气丹没有一点用处。
普通人吃了益气丹,至少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些在祁氏的身上好像一点效果也没有。
白抒停下马车,掀起帘子,探头进入。这马车还是她在离开多宝镇以后买的,祁氏突然害了风寒,在马车里面好歹还能够休息。
马车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有些发闷,祁氏身上裹着一床被子,脸色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白抒眉头紧皱,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她隐隐有种感觉,祁氏这次的风寒并不是那么简单,“娘,你还觉得发寒吗?我们路过下个镇子的时候,我找个医者给你看看!”
这路上路过村镇的时候,白抒也不是没有想过,只看那些普通的大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这五沂洲的修士着实傲气,一听到白抒说是给普通人看病的时候,那些医者就好像是白抒侮辱了他们一般。
那一个个的气都从鼻子里面哼出来,如果那些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白抒身上恐怕已经被戳出几个洞来了。
白抒也不能够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面,硬是要他们给祁氏看病。
“小抒,咳咳……不、咳、不用了,娘只是得了风、寒……这些天来,娘也……咳咳……”祁氏说道一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白抒连忙走进马车里面,握住了祁氏的手,想要渡一些灵力给祁氏,好让她能够好受一些。等到了握住祁氏的手,白抒才发现祁氏的手冰的不行,她的冰冷好像是从骨子里面冒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都是一个温度,盖了一床被子也没有一丝热气。
这种现象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风寒。
白抒的脸一沉,“娘,你怎么不早点说?”她把灵力输送到祁氏的身体里面,灵力流转过的地方是热了,但很快又变冷了。
祁氏整个人冷的不行,她的咳嗽声却小了下来。
听到白抒的话,祁氏摇了摇头,嘴唇已经发白,“小抒,娘……没事,你安心赶路吧。”她用冰冷的手拍了拍白抒的手背,示意她放下心来。
白抒哪里不能够想到此刻祁氏必然是十分难受,这么冷的身体谁受得了?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祁氏会变得那么冷,若是秦贺下的药的关系,这解药也已经吃了,为什么祁氏还没有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说那秦贺不知道她最后还是会杀了他,但他都已经吓成了那副样子,哪里还来的精力说谎?更不要说那解药会是他事先设下的陷阱。
以秦贺的那种态度,怎么也不像是心思细腻的人。她回想了当时的情境,还是觉得秦贺没有那么聪明。
那么,祁氏这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白抒用神识把祁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她奇怪的是过了这么几天,祁氏周身的桃花煞还是没有散去,且变得越来越浓密。
感受到祁氏周身围绕的桃花煞,白抒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可置信的念头。
难道,那秦贺还没有死?
一个练气二层的修士,神识也没有厉害的地方,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白抒亲自结果的他,秦贺又怎么可能活着?
但他已经死了,又怎么解释祁氏周身散不去的桃花煞?
白抒连忙拿出了那瓶子来,瓶子里面有六颗丹药,黑乎乎的,白抒后来拿其中一颗喂给了一只野兔,野兔也没有什么意外。
这瓶丹药是秦贺给的,祁氏身上又有桃花煞……
鬼使神差的,白抒忽然就倒出一颗丹药来,将其中半颗化在水里,给祁氏喝了下去。
祁氏服下了丹药,神情渐渐地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