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尧机智地抢在父亲破口大骂之前,语速极快地说道:“父亲,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麻烦您。”
然后他依旧不给父亲反应的时间,迅速掏出一枚通讯器,说道:“父亲,这个通讯器的编号您记一下,它没电了,而我急需知道里面的内容。嗯,没错,这是一枚被非法留存的通讯器,所以您务必不要让不相关的人知道。”
尚元终于逮着一个教训儿子的机会,刚才他简直憋坏了:“非法的?你还知道非法!看看你做得那些事,你嫌我活得长是不是!你说,你要怎么善后!”
尚尧斟词酌句了半天,最后却说了句:“辛苦您了。”
尚元:“……”
尚尧趁着父亲气的说不出话的工夫,迅速叮嘱道:“这件事您别太在意,我很快就会解决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加班。您看您黑眼圈多重啊,赶紧回家休息吧。哦,通讯器的事不要忘了啊,我很着急。”说完尚尧火速挂断了通讯器。
果然儿女就是讨债来的,他究竟是哪里想不开要养一个儿子啊!尚元看着面前一片雪花的光幕,只后悔刚才没再多砸他两下解解气。
尚元生气归生气,可也没耽误琢磨通讯器这件事。因为通讯器这种东西的确可以储存大量信息,儿子一向有分寸,冒着危险弄来一个肯定有他的道理。嗯,是的,他立刻就把尚尧干的那件“没分寸”的事选择性失明了。
尚元有个老部下林源,退役后就在联盟政府找了个工作,刚好负责管理通讯器。尚元上午顶着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召集下属开了个会,找了好几个人的茬,终于消了点气。而后他想起了儿子的嘱托,就想到了林源。
第九要塞那边的几个人虽然斗嘴斗得乌烟瘴气,幸好还能干点正事。谢望年决定把计划提前一点,先把帝国人赶走再说。
次日,怂了好几个月的联盟人突然爆发,第九要塞的帝国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猛攻,被打得狼狈不堪。要不是顾及着第九要塞是联盟的地盘,真轰塌了还得花钱重建,他们干脆就把这地方直接夷为平地了。
可是又要保护建筑物,又要赶走敌人,无形中就给自己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等到他们把帝国人的布防都打散了,就真的开始缚手缚脚起来。什么这道墙是承重墙,那个门有好几百年历史,他们那个主帅一点重点都没有,怎么打一句没说过,说的全是“哪里不能打”。
因此他们的进度又慢了下来。
而尚元那边的反馈也不尽如人意。尚尧忙了三天,好容易等到顾维桢不在,才鬼鬼祟祟地拿出通讯器,准备看看里面的东西,可惜,没打开。
尚尧满心疑惑,只好又硬着头皮去问他也不知道消气没有的父亲。
这个事,回去以后得好好跟父亲密谈一下。
哪知尚元正忙得焦头烂额,是真没力气跟他废话。原来,就着那录音的事,尤非斯光明正大地铲除了一大批异己,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林源居然也包括在内。
也不知道他能碍着别人什么事,还是有人浑水摸鱼?
现在管事的人尚元连听都没听说过,想给儿子徇个私还得另谋途径。尚元疲惫地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可是得等机会。”
尚元说的“那个办法”,大概就是他们三个元帅之间共同掌管的某个东西,连尚尧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共用那件东西,理论上是需要三个人共同签字才能开启。不过嘛,如果另外两个人都不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尚元说要等机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尚尧知道这事急不得,只得忧愁地把顾维桢蹂躏了一番。
在啰嗦的谢望年的帮助下,攻占第九要塞的难度陡然上升了一倍。司南死鱼似的仰在他的机甲里,每每只能十分克制地扔个小炮弹,憋的他直想骂娘。如此又过了一天,明明胜券在握,他也走了几分焦躁。回到蔷薇军团驻地,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说道:“这不行。”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偏偏在坐的人都听懂了。尚尧点了点头:“与其这样,还不如找准一个方位强攻,建筑物损坏就损坏吧,大不了以后再修。不然这么一天天耗着花费也不小。”
谢望年斟酌了一会,也知道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沃林星一切安好,他们大可以耗在这磨洋工,可是现在尤非斯蠢蠢欲动,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事有轻重缓急。谢望年摊开地图,几个人凑在一处写写画画,最后终于决定以第九要塞南侧为突破口,速战速决。
“当然,自家东西还是要珍惜点,能不毁的就别毁。”谢望年不怎么抱希望地补了一句。
选择南侧,多半是因为那是第九要塞唯一一个不与帝国接壤的边界,防线被炸得七零八落也不会有帝国人顺理成章地混进去。但是南侧却没因为被包在联盟境内就好打多少,也不知道他们建这条防线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凌晨,蔷薇军团出动,每个人心里都很激动,因为他们终于可以打一场没有顾忌、不用做戏的仗了。几个月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司南一马当先,兴奋地在防线上轰出一道口子,心疼得谢望年直皱眉。司南哈哈大笑着在谢望年脸上亲了一口:“别担心,等夺回第九要塞,我亲自给你修!”
谢望年挣不开他,只能使劲擦了擦脸,怒吼道:“打仗的时候专心点好吗!”
然而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