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防暗箭者,必是擅施暗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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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现在已经快是八九点的“黄金剧场”时间了。
因为普桑已经被砸成了废铁,所以所有人都只能挤上了姜夜莺的别克车。
开车的还是道士明砚,姜夜莺也依旧坐在副驾驶席,只不过后座换成了老巫师和神父两个人,将言先生夹在了中间。
“你确定你要躺进去?”言先生皱着眉问着打开车*李箱便要往里钻的小舞。
忍者除了是忠实的命令执行机器外,也是极记恩情的人群。虽然小舞并不喜欢这个“黄油手”的色棍,但他刚才毕竟救了自己的命,小舞也没有了再拿短刀吓唬言先生的兴致,两两矛盾之下,再加上6个人本身就超过了别克车总共的五个座位,所以小舞自己提出她可以躺进后备箱。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不用担心了,只要你不伤害我主公,就算你的言咒失去效果,我也不会把你的头砍下来了。”小舞说完便钻进了行李箱,自己拉上了后车盖。
“说得我好像担心过似的。”言先生耸了耸肩:“真是不直爽的姑娘。”
虽然言先生态度殷勤地要求护卫团给予他人质应有的“捆绑”待遇,可所有人都明白,言先生并不会逃跑或是反抗,所以也没人真的吃饱了撑的再跑去给他绑上。
在经过了和巫师们的一战之后,护卫团的成员就已经知道了一点:他们必须和言先生合作。即使不考虑其他潜在危险,光是那个姓文的女人重新杀回来,就够他们好好喝上一壶了。
他们奉了顾仲的命令保护姜夜莺,是因为现在确实有很多人想要破坏顾姜两家的联盟,而比起行迹隐蔽的顾仲,总是暴露在镁光灯下的姜夜莺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在接到了著名的“断头文”的催命卡片之后,他们的神经便绷得更紧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一直被他们所保护的姜夜莺,在此刻却会向言先生寻求帮助。
顾氏护卫团的人全都听过言先生的名字,而且他们全都不喜欢这个人——要这些忠心的战士喜欢上让自己的主人短了十年寿命的罪魁祸首,确实是有些难度。
姜夜莺来找言先生,对于护卫团而言,不仅仅是一种不信任,也是一种对于顾仲的变相背叛。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当初姜夜莺和言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有点眼神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远非雇佣关系那么简单。
这种对于自己未来主夫人的不信任与厌恶感,在他们出面赶跑了文雅之后,上升到了一个沉默的顶点。
但现在,不管愿不愿意,他们不得不承认姜夜莺的决断是正确的。
这次的敌人,绝对不止一个文蛊生,还有那些如狼似虎般一直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怪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言先生虽然未必是天下无敌,但在防暗箭和反施暗箭方面,言先生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专家”。
护卫团的人都不是笨蛋,在巨大的益处面前,他们当然可以将厌恶暂且抛在一旁。
只是,护卫团的目的和“利益”的直接体现就是保护顾姜二人,那言先生的利益,又在哪里呢?他又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回去见顾仲,甚至不惜假装不敌被挟持呢?他是否也是文蛊生的同伴之一,想借此欺近顾仲,并一举将之击杀呢?
没有人能完全看透言先生,从来没有。可无论他们看不看得穿,他们都需要言先生的帮助。
——这就是为什么言先生永远被人厌恶,却永远被人需要的原因。
“喂,我说甘道夫老头子,”言先生忽然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老巫师说道:“就是你教姜大小姐的母亲魔法的吧?”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禁让蒋老先生哑然,就连姜夜莺都惊讶地转过了头。
“哦,原来大小姐你不知道啊!”言先生故作懊悔道:“哎呀,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老先生怎么会是……”姜夜莺说着舌头都有些打结。
“怎么会是你母亲的旧相识是么?”言先生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的了,一个只会驱鬼和治疗祈福的牧师,一个符派的道士,一个小流派的女忍者或许在这几年里顾仲就可以找得到,但一个可以使用灵巫级法术的紫袍巫师,可就不是用光用钱请得动的。”
“而且这位老人家居然可以引来一黑一紫两蓝四个巫师的追缉,说明那个魔法组织还是很重视他的。可既然如此重视,为什么会到现在才找来呢?我猜这是因为甘道夫先生很擅于隐藏行迹的缘故。”言先生说着,忽然摆出一副尴尬的表情:“说到这儿其实我本人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猜他们是因为我给他们的笔记才会找过来的。”
“笔记?你是说我母亲的笔记?”姜夜莺恍然道:“难怪我后来就没有找到过那本东西,你居然就自说自话地拿去给了那些巫师?”
“哎,这个嘛,我欠他们组织里一个人的人情,所以就拿去还人情了咯!”言先生嘴角下拉道:“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因此发现你母亲师父的踪迹?人生总有意外嘛!”
(作者注:关于言先生归还魔法笔记的段落,在第一卷的最后有提及。)
“越莹越夫人确实跟我学过一段时间的魔法,这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蒋老先生长叹着打断了言姜二人的争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