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她还特意地轻轻拍了拍贺淑芬的手背。
贺淑芬想，要是她蹲着的话，毫无疑问她的小手会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就像平时她哄她的时候那样子，显得特别懂事和小大人。
贺淑芬被补刀无数后，依然十分坚挺，拉着女儿走进装扮得美仑美奂的商场。
在g城的商场有很多，但是大型的商场倒是只有那么两三家，就以柏豪商场最高档又最实惠。
她们现在所逛的商场，主战高档商品。
价钱嘛，高不可攀啊。
聂无双跟聂宏一样，看东西都不喜欢看价钱，喜欢就吵着要买回家。
玩了一会儿，不爱便扔掉，尽显土豪本色。
她们逛了会儿，聂无双被贺淑芬拉着试穿新衣服。
小姑娘漂亮，给她穿什么衣服都是漂亮的。
拥有一个像聂无双般漂亮可爱的娃儿，相信每个女儿都恨不得掏光钱，给她精心地打扮一番。
所以在给聂无双挑衣服的时候，虽然价钱极昂贵，但是贺淑芬还会咬牙问她：“嘟嘟喜欢吗？要不要买？”
聂无双什么老东西没有见过，在美国的时候，甚至常跟奶奶参加巴黎时装展。
五光十色的上流社会，以及时尚汇聚的品牌show，早已经将她熏陶得不是名牌不入眼的挑剔目光。
平时她的衣服，都是聂宏让人从美国专人订造的，在当季衣服还没有发布时，她已经穿上了。
故此，在聂无双还不懂什么叫时尚的时候，她已经懂得分析那些衣服好看，哪些不好看。
就像眼前的粉色外套，她穿上后便马上吵着脱掉：“不喜欢。”
她记得她上年有一套差不多的。
奶奶说过衣服嘛，只能穿当年当季的，过了那年再穿就会out。
久而久之，她养成很刁转的审美目光。
当然，除了她的小怪兽外。
换了几件衣服，聂无双都说不喜欢，贺淑芬有些犯难了：“那你喜欢哪件？妈妈给你拿好不好？”
“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聂无双小手依旧拿着商场的宣传单，她正低头在玩着纸角。
上面印有可爱的小人儿，还有几个礼物盒爆开，衣服鞋子满天飞的可爱图案。
那个小人儿张开双臂，想要接住那些礼物，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下面有五六行中文字，写着密密麻麻的抽奖活动细则。
聂无双的小手在玩纸角，眼睛却落在宣传单上面。
然后，她的小脑袋里想起，不久前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那天她们站在幼儿园门口前，妈妈问她要不要上幼儿园，还说想让她学中文什么的。
她记得很清楚，妈妈当时说过的话。
——你在中国生活，当然要学中文啦，不然就是文盲，知道什么是文盲吗？就是一个字也不认识的人，在中国只会英文是不行的。
——那我长大后在美国生活好啦。
——可是妈妈不会英文，妈妈怎么跟你去美国生活？原来嘟嘟长大后会离开妈妈，不跟妈妈住，而且还会回到美国生活呢。
——才没有啦。妈妈，我们要永远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