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道:“都好。”
老太太颔首,道:“虽相处得少,平日听人说的,加上我自个儿瞧见的,太妃是个直爽人,你遇着什么不明白的或是拿不定的事,就和她明言,不必怕人笑话,她自然喜欢,也会教你。”
黛玉又点头,道:“我记下了。”
老太太道:“女婿呢?”
黛玉便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微红了,半响,方才道了一声好。
陈氏笑道:“我白眼瞧着,王爷心疼着呢。没瞧见,才妹妹没吃饭,王爷就急了,可惜飞儿鸣儿两个不知趣。这要是自家的孩子,王爷不定就打下去了。”一语说得老太太和卢慧娴都笑起来。
卢慧娴笑道:“当时王爷都变了脸。”
老太太道:“你们两个也是做嫂子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又叹:“偏我没瞧见。”
黛玉红了脸,低头不依她们,道:“老太太也拿我取笑。”
老太太笑道:“你过得好,我们也放心。”又说:“在家里,你最小,也只你一个女孩儿,你爹你哥哥嫂子们都疼你,你使个性子,撒个娇儿,谁都让你三分。做了人家的媳妇,总归不同。便是太妃疼你,王爷尊敬你,你却不可恃宠而骄,当谨守本分,孝顺太妃,侍奉王爷。”
黛玉点头,道:“谨记老太太教诲。”
太妃点头,忽向红绡说道:“你们姑娘便是受了委屈,怕也不会和我说。她不说,你得说。”红绡便看黛玉。
一见这个情景,老太太便知黛玉确实受了委屈,脸上的笑容悠忽没了,斥道:“不必看她,你只管说。”
黛玉张嘴欲说,老太太便看过来,道:“你不必说。”又说:“红绡说,你不许拦着,过后若我知道你罚了她,我必不依你。”
红绡便把秦妈妈和枕月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这是北静郡王府的家事,按理,老太太不该多言。但黛玉是新媳妇,从前也没遇着这样的事,又是娇宠大的,老太太还是担心她做不好。沉吟片刻,道:“这也寻常。”又说:“丫头事小,只是万不可因此与太妃生了罅隙。其中的度,你要把握好。”
黛玉道:“我知道的。枕月只是个丫头,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再说,便是有我看不到的,不还有苏嬷嬷和宋妈妈么?有她们瞧着,她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老太太笑着摇头,道:“你这孩子,到底是经的事少。你问问你嫂子。”
黛玉便看向卢慧娴,卢慧娴道:“还有秦妈妈呢,她若说动了太妃,你当如何?”见黛玉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卢慧娴又笑道:“吓唬你呢,太妃是知规矩的人,如何也不会去管媳妇房里的事,你放心。再说,还有你哥哥呢,怎么也不能教你受委屈。”
老太太也说:“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也当记得,娘家还有你爹你哥哥们。受了委屈,只管和我们说,我们自会为你做主。”
黛玉心里又酸又涩,明明高兴,却红了眼圈,道:“老太太放心,我知道的。”
卢慧娴笑道:“怎么还哭了?王爷瞧见了,还只当咱们给你气受了。”
一提水溶,黛玉便止不住害羞,啐了她一口,道:“谁哭了?”
卢慧娴笑道:“想来是我看岔了。”
黛玉就问陈氏,道:“二嫂是下个月罢?”
陈氏轻轻抚着肚子,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滴出水来,道:“太医说是下个月二十三左右。”
黛玉在心里想了想,道:“那也没多少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两天更不了了,表弟结婚,要回老家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