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一边伺候我洗澡一边跟我讲了着半个多月以來发生的事情.
那天她本來是跟澜亦一起出去了的.但是后來他们刚城门口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河道确实凶险.谁也不能放任有人硬生生地往外面闯.便拦着澜亦不让他过去.月影心里知道倘若是澜亦真的过去.十有**是有危险的.自己一个人尚且脱身不易.何况是带着一个大男人.就沒有对侍卫的阻拦做出怎样的反应.就在两边人在争执的时候.一声闷响就决堤了.
幸好他们及时跟着侍卫逃到了城墙上面.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城墙格外结实.根本就不会被冲垮.他们一直在城墙上等到了雨停.才见了几块木板做了个小筏子离开了城墙.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们沒有找到他们.原來他们在城墙上的时候.我们正好沒有去寻找.时机就是这么不凑巧.就在一座城也是可能会错过的.
后來澜亦就和月影一直在追查梅庄河决堤的事情.因为梅庄河的水量变化并沒有那么大的不尽人意.历年來也并沒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在突然决堤.还是在刚修缮河道不久后.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題的.
他们两个人一路暗访.每次都是快要摸清线索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被阻隔了.消息來源永远是模糊的.但是即便是再模糊.也明明之中总是指向王刺史这里.所以在半个多月的调查无效之后.两个人终于决定光明正大來到王刺史家中.看看到底这位刺史大人能闹出來多少弯弯绕.
“那这位王刺史到底是什么人呢.”我问.
月影一边帮我梳妆一边回答我:“究竟怎么回事奴婢也说不清楚.但是只听说.这位王大人是原來太后还在的时候.因为和太后交好而买的官做.其实本身原來是个放贷起家的混混.”
我摇了摇头:“太后一党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还真是不挑食.”
“娘娘看这个刺史府如此奢华.也就知道了这个王刺史也不是神什么好人.娘娘切莫因为这样的人动了气才是.”
我一时沒有听懂她的话.还在想我为什么要动气呢.便顺嘴问了过去:“本宫为什么药动气.”
“娘娘……切莫要因为皇上急于追查梅庄河的供案而沒有第一时间去找娘娘而生皇上的气……”
说到这里她的头都低下去了.怯怯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说实话在他说之前.我一点儿都沒有觉得生气.因为见到他们的喜悦让我一时间竟忘了我其实被澜亦抛下了半个多月.她这样一说我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了起來.但即便如此.嘴上还是要说:“本宫是不会生皇上的气的.家国为重.本宫还沒到那般不明事理的地步.你大可放心.”
可是就算是这样说了.心里好受么.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是心里话么.
这世界上的哪一个女人不会希望自己的爱人在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可是偏偏这样的希望对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女子都是合情合理的.唯独我不行.因为我的夫君死皇上.他的事业不是今天多赚了几根铜板.明天又赔了多少钱.他的事业是很多人的生命了.我要支持他的事业.就不能想寻常女子一般要求太多.即便是做不成贤良的妃嫔.也不能做祸国殃民的妖姬.
我叹了口气.对月影说:“看时候差不多了.你去找往生子回來把.他应该在城南一户姓李的农庄里面借宿.你去给他接回來.顺便将那农庄李姓的那对老夫妇请來.本宫要好好谢谢他们.”
月影应了就转身走了.我见着小妮子去找往生子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看來真的是小别胜新婚.也亏得澜亦带着月影查了那么久.这不是活生生地拆散人家小两口么.
我走出去在这院子里面逛逛.四月在东南部已经是中午甚至有一点热的温暖了.后花园里面的花开的都是及其艳丽.随意一逛就是眼花缭乱.
我正在慢慢悠悠地抱着欣赏的眼光在后花园里面穿行.突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我的腿上.给我整个人撞得差点摔倒在地.
我正想着这是谁家的孩子竟然这样沒有分寸.就看见我怀里的这个孩子的衣帽都甚是精致.但是脸上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乖张.
还沒等我开口.这孩子就用奶声奶气的嗓音.说:“你是谁.是我爹爹新讨來的小妾么.”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接着说:“倒是比上个月进府的徐姨娘要好看.可是你不要以为你进了府就能当上夫人.我们家进來的女人多了.最终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我是不会让你生出个小弟弟小妹妹.和我來抢这个家的家产的.”
我简直要被这个孩子的话惊呆了.这是一个怎么样早熟的小孩才能说出來这样的话.从小看着雷人神剧的二十一世纪小学生都未必会有这样的想象力吧.
“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爹爹的小妾.”
“哼.你有什么可蛮我的.看你穿的这么好.我爹这个人平时小气的很.要不是给小妾.才不会这么大方.”这个狂妄的小孩子翻了个白眼.“说起來你还要讨好我.等到以后我爹去世了.这个家就要听我的了.那时候银子都归我來管.你要是惹我不高兴.这样的衣服这这辈子都别想再穿上了.”
我真的是苦笑不得:“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鬼一脸不屑:“谁.”
“我就算说了怕是你也不懂.就简单一些來说.你觉得你爹爹的官儿大么.”
“那是自然.”这个小鬼一提到自己的父亲脸上就流露出來了一种骄傲.“我爹爹走在街上.外面那些穷光蛋都要躲着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