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之后,丞相和少爷去了别院的书房商讨事情,我们这帮下人开始收拾带回的行礼,我因为有伤在身没有好,锦弦要给我换药,便让墨轩叫了冰凌她们忙活,一个人拉我回房换药。
近日来,伤口非但没有好一些,还感觉更加痛了一些,锦弦给我拆开纱布的时候疼的我眼泪都滚了出来。
锦弦看了看我的伤口,吓了一大跳:“这……这伤口怎么有点儿烂……”
我屏着呼吸低头看向自己手臂的伤口,虽然已经有些收口,但是却有点感染的趋势,估计是路途遥远奔波,出了汗反倒闷在了纱布里,就让伤口有些感染了。
这可怎么办,这个时代有没有青霉素之类的消炎药,要是感染得再严重些,难道是要把伤口的烂肉割掉?
我一想起中箭时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又起了一身冷汗,这要是真的割肉,还不是要疼死?我天生怕痛,这可怎么办……
锦弦也是焦急:“这怎么办?这伤口虽然是按照太医的方子开的可以消除伤疤,但是若是真的烂了起来,恐怕这疤痕还是要留的。”
现在哪还有心思关系留不留疤痕,怎么能让伤尽早收口结痂是最重要的事情。
锦弦想起来那瓶洛文朔送的伤药,连忙在还没打开的包袱里翻找:“那个洛公子不是送过你那个李荣国的伤药么,离戎国地处西北常年以骑射打猎为生,外伤是常事,所以离戎国的外伤药都是特别好,你不妨试一试,万一用的好还省了很多痛苦。”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用手蘸了桌上化药的温水在桌上写下:他送的我不放心。
暂不说这药是不是真的离戎国的伤药,即便是了,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锦弦仔细闻了一下瓶子里的药,犹豫了半天:“要不我拿着药去问问府里的郎中?”
我想想也是可以,不想割肉的话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便点了点头。
“不必了。”敬少爷推门进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送走了丞相,这就过来了,“离戎国的伤药希贵,一向只有宫里才有,估计洛文朔这一瓶,也是皇上赏给洛家的,这么珍奇的伤药,造假是造不来,就算是想要在里面加些什么,因为不懂得这伤药的配方药性,断不能轻易下手。所以放心用吧,我只是没想到,洛家这小子为了博得你的青睐,倒是下了一番心思。”
我不愿抬头看他,锦弦倒是有眼色,对着少爷行了礼就悄悄掩了门出去了。
“我帮你上药吧。”他自拿了药瓶坐在了我对面。
“不必了。”我放下了广袖盖住受伤的胳膊,“少爷不是觉着奴婢言多妄议么,就由得奴婢思过吧,又来招惹着什么。”
“别这么说话,你知道我从未把你当成是下人看待的。”
“哪又有什么分别?看不看成下人奴婢本身就是下人。”
他叹了一口气,将药膏挑出来些,在温水里化开轻轻搅拌着,将药粉吸了水,渐渐搅成了膏状。
“我知道我那日的话有些重了,我并不是怪你多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得这样多。”
“倒不是我知道的多,只怕是少爷做事没有滴水不露,让奴婢瞧见了。”
我拿话刺他,他不急不恼,只搅着药膏,反是让我觉得一块儿石头扔进水里连个波纹都不起,有些讪讪的。
“你啊……”他笑着摇了摇头,把我的袖子轻轻挽上来,用纱布蘸了些水,轻轻擦拭我伤口上的残药,反倒是疼的我只咧嘴。
“我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了。”他的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还拿话呛我,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治治你?”
我撇了撇嘴:“奴婢不敢。”
话音刚落,敬少爷伸手笼着我的后脑,朝着他的方向一拉,附身向下轻轻噙住了我的唇。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敬少爷没有再深入,而是在我唇上缓缓的摩擦,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道随着他的气息直往我的鼻孔里钻。
“看你还一口一个‘奴婢’、‘奴婢’的。”
说罢轻咬了我的下唇,松开了一直在我后脑的手,满眼是笑地看着我。
我呆愣了很久才发现我心跳快得我自己都能听见了,连忙坐正了身子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敬少爷什么都没说,只拉着我的胳膊继续清理我的伤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你、你不是不高兴我、我问你那些事么?“我感觉我的舌头都不听自己的使唤了,说来也奇怪,在现代都已经二十七八了,居然因为这样的情景而脸红心跳,难道心智也跟着变小了?
敬少爷细心地将搅拌好的药膏挑了出来敷在了我的伤口上,温热的药膏一贴上皮肤,就感觉到了药性发挥的微热,随即就有一丝清凉,倒也不十分疼痛。少爷看我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才说:
“其实我的想法是不希望你掺进来,这朝政十分纷乱,你只听得 皮毛,即便是知道了局势,也不要多言什么。我担心的是你搀和进来难以自保,你听得的这些事情,就连我也毫无办法,我既保护不了你,自然不想你卷进事端。”
“倒是什么理都让你说了去……”我嘟了嘴。
“我是一番苦心,可你倒好,偏偏去和洛文朔走得亲近,是故意气我么?”他敷好了药膏,拉出来一截长长的纱布,将伤口包扎上,动作还是轻轻的。
“我才不是要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