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敬少爷南下的时候,因为私兵的时间忧心,再加上我那个时候并没有他其实就是我现代的恋人盛铭,并未觉得相思之苦,而这次,每天无论做些什么,脑子里总是想起来那天两个人一起在书房的种种,想着想着,整个人就呆愣住了,脸红心跳已经是基本,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常常都是在笑。【92ks. 】
我这么反常,自然是被锦弦看了个蔓延,整日的笑话我春天来了这少女也是到了怀春的时候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扑过去拧她的嘴,她倒也不急,直说着我和少爷能有今天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了,这大半年,从一开始的躲闪,到后来被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件阻隔,眼泪和误会,还有那么多辗转难眠的深夜,终于到了现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想想真是不易,正因为不易,才更应该珍惜。
所以等到手臂能够写字以后的第一时间,我就给他写了信:
“听人说,大兴国有一处桃花源,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等你归来,可否舍弃华服,同我一起去寻了那桃花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上次因为墨轩来报兵符一事,没有来得及听到敬少爷的的回答,现在因为日夜相思,更是想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92ks. 】可偏偏是伤情刚好使不上力气,写字本来就不是十分好看,如今来看更是字体歪扭笔画颤抖,丑得我不忍直视。
我又试着写了几个字,可都没什么好转,想着让心爱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字就应该想起我的样子,我长得又不是不好看,这样子的字迹确实是寒碜了一些,本来以前些许学过的书法经过这样一伤,倒是基本都还给老师了。
我只能先把信给墨轩让他先传给少爷,自己每日闲来的时候就钻进书房里闷头练字,把手臂和手腕的力气在慢慢练习起来,一练就练上好几个时辰也不自觉。我想到以前在看见一个姑娘为了给心爱的男孩子写一封酝酿已久的信,用长长的欧式羽毛笔练了许久的花体英文,估计我现在的心情应该和她一样吧,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博得眼前一亮的小女子心态,倒是哪个姑娘都会有的吧。
这样一练字,就练到了芒种时刻。
偶然间一推开门,发现耕种的春雨已经细细地下了许久了,北方躁动的空气也变得湿润了起来,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水珠连成了一缕极细的丝线垂到地上积成了一汪。
墨轩撑了把油纸伞从蒙蒙的雨丝中穿过,手里握了一个信封和一只小锦盒,朝着我走过来递给我。
“少爷说他一切都好,还长高了不少,现是带过去的衣服都已经不能穿了,要全部重新裁了。”
我忍不住微笑,今年少爷应该是17岁了,正好是长身体的岁数,衣服裁得勤一些也是常有的,倒是我该学学怎么怎么做衣裳,好让他拥有最贴心的温暖。
我颌首谢过墨轩,回身回到书房展开了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心驰神往。珍重。”
他是愿意放下他的身份权势随我远走高飞的,原来我在他心里,果然是最重的分量。
我不由得把信纸紧紧贴在胸口,仿佛那张薄薄的信纸能穿过千里的阻隔,传递过来敬的温度。
过了半响,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半壁玉佩,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上面写着:
“这是我寻访梅庄河下游时偶得的一副合璧玉佩,你我二人各执一半,愿早日合璧共得圆满。”
我得了玉佩自是开心,但突然灵机一动,跑到桌旁提笔写下:
“我住梅河头,君住梅河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梅河水。”
梅河自西北向东南流淌,王都虽在北方偏东,但若是说也是在梅庄河源头处倒也是可以说得。只是可惜中国几朝几代的古典文化就让我这样的乱用,实在是可惜了。
我将写好的信再交给墨轩的时候,他和锦弦正在葡萄藤旁说着话儿,两柄伞的伞檐儿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我想起来上次少爷和我说这两人有情,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
锦弦先行发现了我,朝着我招了招手:云雀,快来!我们正说着你呢。”
我觉得奇怪,这小两口儿聊天为什么扯到我身上了?
我快步走过去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轩辕王爷听说云雀姑娘为了救少爷受了伤,便写信给了少爷说要送上南疆上好的除疤的良药,少爷本身就怀疑轩辕王爷有逆反之心,就回了信说不需要王爷关心了。可是今天我拿了信回来的时候,门房已经收到了王府送来的除疤的药膏。我在和锦弦研究着,要不要把这药给你用。”
轩辕浮生?他也知道我受伤了?
锦弦问我:“现在这还是得你做主,你要不要用?”
我思索了一番,对她摇了摇头,又示意她等一下,转回到书房,写了封致谢的信,才又出来递给了墨轩。
锦弦通我心意,道:“你给这封信连同伤药一起送去王府,就同轩辕王爷说,我家云雀姑娘谢过王爷的好心,只是我家姑娘不愿无故收人恩情,姑娘人微言轻,日后难以回报王爷的恩情,还请王爷收回情谊。”
墨轩点点头,把信揣进怀里,转身出了别院的门。
我和锦弦撑着伞往房里走,一边走,锦弦一边问我:“明明有伤疤在身,怎得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