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锦弦的准许,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太后病好之后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她生气也没有办法更改了,一气之下命人将皇上的国玺“借”走了,皇上也不甘示弱,趁着自己的国玺还在手里的最后一刻钟下了一道圣旨,贬孟綉缘为家人子,从此孟綉缘就算是再没有出头之日了,太后插进后宫的两枚棋子,一个已经折损了大半威力,另一个,根本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国玺还是应该在一国之君手里,不然谁知道太后会拿着国玺下什么莫名其妙的诏书,而且照着太后党的作为,这件事极有可能,最好尽快能给国玺拿回来。
所以皇上这几天因为要想办法拿回国玺很是烦心,我也明白其中利害,没有去打扰他。只不过这样一来我的册封仪式就全权交给皇后来操办了,皇后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挽回皇上的心,将功折罪,也只能耐着性子打点。我一想到皇后一边筹备还要一边发脾气的样子就觉得想笑。
皇上有时候还是回来,但是每次来都要跟君子搏斗一番,后来皇上学聪明了,翻窗子。后来我为了捉弄他有一次故意给窗户反锁上了,听见他要进来的时候撞在窗户上“梆”的一声,我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捉弄归捉弄,我虽然已经不再记恨微生澜亦,但是对他怎么也不能产生亲近的想法,一想到曾经孟綉缘也慵懒地依偎在他的肩头,气吐如兰媚眼如丝,就觉得他那时一点不顾及情分将孟綉缘一贬到底,实在是太冷酷的做法了。
帝王的为君之道,真的就只有一个绝字么?
所以,这样绝情的人,怎样能成为我的枕边人呢?
册封典礼那天早上,锦弦和如佩帮我梳妆打扮,我还是要求用素净点的装扮,但是遭到了两个姑奶奶的强烈反对,这两个人难得这样同仇敌忾,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后来两个人研究完我头上的装扮紧接着又研究身上的配饰,锦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玉佩说要带这个,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当年皇上在月老庙门口装阴阳生时候抛的那个吗?
如佩好像认识此物,要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心满意足地说:“就带这个。”
锦弦看出来其中可能有什么门道,便问:“怎么?这是什么稀罕物么?”
“这个玉佩叫做合欢壁,是男女对璧,是当年咱们先皇送给皇上生母芸皇后的,娘娘的这一块儿是阴壁,阳壁在咱们皇上那呢。娘娘是怎么得到这块儿玉佩的?奴婢记得皇上可并没有赏赐过娘娘这个东西,这东西是先皇后少有的遗物,皇上一向是十分珍惜的。”
我和锦弦听了这话面面相觑,这当年皇上扔这玩儿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价值?皇上也太儿戏了吧!
我转念又一想,肖准说皇上从月老庙开始就对我懂了感情,那当时朝着我一直飞过来的玉佩是故意有所指的?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有点心烦,随便拨乱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不耐烦地说:“不戴这个。随你们给我戴什么,这个就是不行,收起来吧。”
锦弦和如佩两人对看了半天,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是都默不作声地把合欢壁收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脾气一下就起来了,可能,我从心底里就一点都不希望皇上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吧。相伴帝王,毕竟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了,从此他的夜里再不属于我一个人,他的心也不能属于我一个人,我永远都只能做他的附属选择,也就是说,无论什么情况之下,他的第一选择永远不会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身冷汗,我不能再爱上他,不能让我身边有第二个人会将我拱手相让。
册封的仪式并不十分繁琐,大概一个多小时也就全部完事了,皇上这次终于难得地说皇后处理得还算不错,皇后苏烁这才如释重负,连忙约皇上来自己宫里用膳,但是皇上轻轻皱眉什么也没说。我注意到他今天挂了合欢壁的阳壁,而我却挂了一穿八宝吉祥璎珞,他看了我半天,始终说不出话来。
我其实并未做错什么,但还是不由得觉得心虚,便称腿上的伤势还需要今天最后诊治一番先行回宫了。
其实我腿上的伤早就好了,在往生子精湛的医术之下,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是我尝试过跳舞,只跳了两支就觉得腿有些发痛,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往生子说他已经尽力了,我也算是恢复得好,不然的话恐怕走路都会看出有残疾。事已至此我就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我始终都不想看见苏烁那张脸,我怕我心里的怒火会一下子安奈不住。
我刚回宫,后脚肖准就进来了。他四周看了一圈确定宫里没有外人,才凑近我说:“娘娘,皇上吩咐说叫娘娘入夜之后换上家常的衣服,皇上要带娘娘去一趟王府。”
去王府?难道是爹爹来了?
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刚才想的种种都抛在了脑后,立刻开始准备见爹爹的装扮。
其实皇上说穿家常的衣服,一是不希望深夜带我出去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二是不希望爹爹因为我现在是皇妃而觉得疏远了。可是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爹爹了,总想着能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给爹爹,让爹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他再担心了,所以一旦抱了这样多的想法,打扮自己就变得格外麻烦谨慎,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皇上是不会知道的。
等到深夜皇上派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