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人,本官有一事不明,如今陆仁已经招供,从西亭返回学堂后,将衣衫偷偷放回陆秉烛房中。这?大人是为何有此疑惑?”等了许久,关老爷见陆仁不承认杀人之罪,心里一惊。又想起大女儿关碧儿回府后曾质问关百合随身带着的翡翠珠在何处,再瞧二女儿百合面色慌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出言打岔。
“屋中摆放的浅草兰,有五枝,地上却只有两朵枯萎的话,余下的三枝,定是被人打扫过的。如若有人偷了陆秉烛的衣衫,外面正下了雨,还回之时必定溅湿了屋中地面,为了毁灭证据便要打扫,自然将那三朵枯萎的花一并扫走了。”冷临又说:“关老爷定然还想问,我会为何会怀疑陆仁?当日衙役来拿人时,看似陆仁一脚将门踢开,实则那门本就是未上插的。陆仁可以用细棍之类的挑起门栓,离开时却不能将门栓放下,只好做那第一个开门的人,如此便不会被发现。”
“精彩,精彩,如此说来,这陆仁定然是先奸后杀,还请大人为我们关家做主,将这人落罪。”关老爷说着咬牙切齿瞪着陆仁。
“关老爷,本官有一事不明,关大小姐说她的信里写的是流盼河东亭,为何陆仁接到的信里却是西亭?”冷临斜瞥问道。
“冷大人说笑了,这就不是本官的事了,本官也是十分好奇,还等着大人给个答案。”关老爷咳了咳,有些看出王取对自家大女儿的不同,便心里有底,敢于装傻。
“关老爷,承春之死果真不是陆仁为之,其颈后还有一处明显不是陆仁所致的掐痕。既然陆仁先去了亭子,那处伤痕便是陆仁走后才有的。关家的丫头死得如此蹊跷,关大人难道不担心自家的小姐吗?有此危险之人还未缉拿,即便关老爷不怕,关家两位小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冷临语气生冷。
王取果然坐不住了,起身急道:“此事事关重大,如有隐瞒决不轻饶,西厂不是哪个想糊弄就糊弄的!”
关老爷见两位大人都有了气,皱了皱眉头低头说:“说来也是关家的家丑,还望两位大人莫要声张。”
“此事你放心,西厂只管查案,旁的不会透露出一句,这位冷大人也从不会多一句话。”王取急道。
“老夫晓得我那大闺女人品厚重,写了信约那陆秉烛相见,为不使我那傻闺女吃亏,老夫便背地里叫送音换了信,将地点换在西亭。”关老爷说道:“老夫只不过不想两人见面,别无其他。”
“那承春为何去了西亭?还与那陆仁扮作的陆秉烛两厢欢好?”冷临问道:“莫不是尊夫人想叫陆秉烛做了错事,无言以对后不得不退婚,以省了你们关家的事?”
关老爷尴尬低了头,捋捋胡子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此事。
“如果其时不知,想必出了事后,关老爷夫妻二人也互通有无了吧?观荷是关老爷或是关夫人派去作为人证的,为的便是叫那所谓的陆秉烛当场有口莫辩,所以即使观荷未看清那穿了一身灰绿色衣衫的人的面貌,也一口咬定便是那陆秉烛!”冷临说完,看着王大人说:“凶手还未找到,不过快了。”
王取很是担心,一日找不到凶手,便不能确保关碧儿的安全。“细查!一定要揪出此人。”
关老爷低着头,眼睛眯了眯,用力捋了捋胡子,咬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