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图图,人如其名,穿得一身花花绿绿,长衫之上,万紫千红,恨不能把一年四季开放的花朵悉数绣在上面。
这等浮夸的衣着,估计也只能他那等秀气美艳的长相方能相匹配。
花图与单千已然热火朝天地叙上了旧,索性便让那哀乐喜乐同时停止。
“啪!”一声脆响。
随着花图打响指的动作,白骨大道上顿时万籁俱寂,所有纸人纸马也是齐齐跪拜下来。
在单千身后的纸人童女也不例外,好似被生生打飞一般退回到了出丧队伍里,卑微地匍匐在地上。
至于狐族少女白四月……
只见一个顶着红盖头的少女,莲步款款,从那纸扎做成的华丽大花轿里走出,来在单千身旁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那红盖头上有狐耳状的凸起。
单千一眼便认出这少女乃是白四月,无他,因为大技师之眼已经发出了警报:
【极品数据,金色传说,上围98!咦?好像是已经勘测过的人!确定不用透视被动多看几眼么?】
这大技师之眼还挺皮,这真是自己潜意识里的台词嘛?
单千有点难以置信,他总觉得自己是个挺单纯的少年郎……
花图瞥了一眼白四月,啧啧称奇道:“侯卿老哥果然是自带666的男人,这小狐狸的金蝉羽衣之下好像很有料啊!不过青丘狐族的妞向来痴情,你可要慎重采撷啊!”
单千不置可否,没有接他的话,反倒是好奇地打量着身后的那些纸扎。
这花图乃是与侯卿齐名的四大尸祖之一,侯卿绰号“血染山河”,乃是赶尸人。
花图绰号“手艺匠人”,是个靠着天赋自行悟道的顶级扎彩匠。
虽说他扎出来的纸人模样不咋地,甚至可以说他的审美有那么点扭曲,但单单从他对纸人的控制程度来看,这花图在纸人成道的造诣上已然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那些扎彩纸人看上去不过是薄薄的纸片,上面加了些油彩,可这纸人一旦成了道以后,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根据单千目前觉醒的尸祖记忆,花图的纸人驾驭之术丝毫不亚于侯卿的御尸之术。
更何况侯卿与这花图一别多年,漫长的岁月里,花图说不定还将纸人研究出了更新的高度……
单千将白四月头顶的红盖头轻轻撩开,只见这位少女族长那双惑人心神的美眸里,一层淡淡的灰霾一扫而过,紧接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灵动神采。
“我,我刚才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好像出嫁了,要嫁给一个白衣白发的高人……”白四月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悻悻然道。
白衣白发?在场三人里,有这种特征的除了单千还能有谁?
那花图当即过来用胳膊肘戳了戳了单千:“老哥,这丫头看来对你动了春心啊!咱记得你当年不是不好女色这一口的嘛?总是喜欢研究各种法术还有耍帅的法门,你忘了你还跟当年凡间第一花魁春宵一度,就为了学吹箫?”
提到这件糗事,单千的记忆可谓十分清晰。
在单千的脑海里,关于侯卿的几个经典大事迹可谓历历在目。
他依稀记得那位凡间花魁并非真正的凡人,而是当年正道之中,第一宗门仙界山派出的一位仙子天骄,作为打探九州情报的卧底。
被花图揭了老底的单千也不恼火,只是讪笑一声:“法术只是时代的问题,但帅可是一辈子的事,这一点,我是不会改变的!”
花图暗暗翘起大拇指,佩服“侯卿老哥”的执着,忽地转身望向那白骨宝座,低声喃喃道:
“哎,咱也想咱家的二白了啊,可惜,咱轮回好几世,直到被困在这烛龙秘境,也是没再遇见她啊……”
二白,又一个陌生的名字。
单千不清楚自己该不该认识花图口中所提到的“二白”,索性便不再言语。
倒是那白四月,好像完全忘了方才的惊险一般,也不再害怕眼前这好似鬼神的花图,走上前来轻声问道:“你就是魔道江湖上,失踪了二百多年的扎彩匠?”
花图点点头,毫不避讳道:“对啊,刚才咱和侯卿老哥说话,你没听见?”
白四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什么??!!
一直以来跟自己暗斗机锋的恩公居然是那个侯卿?那个比起扎彩匠失踪了更久远的魔道巨擘,赶尸人侯卿?
“恩,恩公,您真的是四大尸祖之一的血染山河?”
白四月那好听的声音里,绵柔之中带着一丝颤抖,就连看向单千的眼神都藏着浓浓的恐惧。
毕竟,根据青丘狐族的传说,“血染山河”侯卿乃是女修的克星,可以分分钟秒杀任何强大的女修。
更有传闻,说那侯卿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女修变成一滩血水……
太可怕了!
我居然刚才跟这样的人玩了半天的心眼儿,我这简直是在玩火!
白四月娇躯颤抖,好似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单千见她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既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又带我进入这秘境,我便不会与你为敌的!”
单千没有否认尸祖侯卿的身份,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打着侯卿的名号,穿上“大号”的马甲来震慑他人。
如此,之前还对单千抱有些利用态度的白四月再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了。
无论对方目前是何等境界,那也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