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会觉得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熊猫妆。好歹,那熊猫黑的是两只眼睛,而不是君阡这般一只眼被面具遮挡之后的独眼龙造型。
君先生的审美可是越来越独特的,但学生们认为,向来特立独行的君先生真做点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也是正常的。
可今天并不正常,因为,周阳晖失踪了。
偏偏君先生一脸置若罔闻的样子,顶着睡意来上课,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昨夜他二人背着众人做了些什么高端深入的娱乐性活动。
“君先生,今天我们学什么?”
君阡朦胧着双眼茫然道:“没看见先生我困成这样,好意思还让我做体力活吗?今天全体自习!”
“自习,那太无聊了!”
学生们开始发牢骚,原本君阡上课的时候不是折腾人便是跟学生们打趣,若真论教了些什么,也便是那些普通的,但总不会让他们无聊。
君阡趴在讲台上打盹,全然不知道学生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突然有人举手道,“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
君阡眯着眼打了个瞌睡,“讲!”
“前日里学生遇见个姑娘,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可那姑娘似乎对我并不上心。敢问先生,如果我想引起那姑娘的注意且让她从此对我朝思夜想,该怎么办?”
“找她借钱!”
底下哄堂大笑,立即有人大嗓门喊道:“原来君先生精神萎靡的时候依旧战斗力爆表啊!”
君阡啧了啧嘴,一手托着头小憩,也不顾学生的群嘲,自管自睡。
艺风馆的门被人推开,吵闹声立刻安静了下去,学生们注视着慌张走进来的展教员和一点没有反应的君先生,觉得似乎又有好戏看了。
谁料展教员也不斥责君阡,只是有些慌乱地干咳了几声,见君阡不搭理他,走到她身旁略带哀求道:“君先生,您也别睡了,快出去看看吧!”
君阡睁开一只眼,张了嘴打哈欠,悠悠地站了起来。
这年头,睡个觉都那么困难!
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该找刘青山院长才对,找她一个打酱油的先生做什么。
展教员扯着君阡的袖子向外跑去。
学生们看着展教员这般匆忙,大抵知道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三五成群的招呼在一起跟着去了。
大事!出大事啦!
但见尚武院正门口光秃秃的樱花树下,无小聊哼哧哼哧地蹬着马蹄,它背上一团圆圆的毛毛的肉球,不正是在菡萏山悬崖上滚成泥团子被抛弃的白尼玛么?
白尼玛已经洗干净了,悠哉地趴在好基友无小聊的背上慵懒地看着围上来的人群。
看嘛看!没见过驮着猫的马吗?一群孤陋寡闻的人类!
飞龙马向来傲娇,无小聊原本是撒丫子冲进尚武院的,护院们看见是睿宁王的飞龙马,压根不敢阻拦。再低贱的命也是珍贵的,谁都不想成为马蹄子踹出去的一颗流星。
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教给了展教员。展教员一看白尼玛,那不是君先生时常挂在脖子上的吗,这便拉了君阡过来。
君阡早先还差点被无小聊踹了一脚,一时间瞌睡虫被这滑稽的场景吓醒,看着白尼玛主人般傲视的姿态和被遗忘的愤怒,忍不住笑出声来。
莫说是人,便是动物都随着主子的性格,眼看着无小聊和白尼玛全然鄙夷的眼神和放荡不羁的造型,真真是尚武院的一大亮点。
无小聊围着樱花树下冰凉的石桌绕了一圈,轻轻地将白尼玛放在石桌上,两只动物的脑袋蹭了蹭,甚是有爱。
飞龙马没发威,展教员松了一口气,正想说赶紧把睿宁王的爱宠请出去,不料无小聊自管自哼唧了声悠悠地靠着树干打起盹来,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便预示着,言止息很快会过来。
君阡担心周阳晖的下落,眼见这模样,大约是言止息有了进展,睡意一干二净,向展教员赔笑道:“这不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匹马而已。”说罢一手拉住展教员亲切道:“飞龙马品种罕见,展教员你见过叶驹的那匹,可有兴趣来骑一下。”
无小聊狂躁地蹬了下蹄子,早先因为踹君阡被言止息教训了下,这会儿它可不敢对君阡无礼。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凭什么骑它!马也是有尊严的!
展教员一听竖了一身鸡皮疙瘩,莫说飞龙马性子烈不让人碰,即便只是普通的,冠上睿宁王的名号,那也不是随意碰得的。
不过是扰了她一席美梦,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君先生说笑了,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展教员急急告退,都说睿宁王手下的人不好惹,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其实有些事情太过棘手,还是交给上头比较好。
君阡指了指身上的围观群众,淡淡道:“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麻烦展教员将这群学生带走好吗?”
天知道才分开几个时辰的言止息来了之后会不会当着众人动手动脚。虽然他很注重形象,但君阡实在是没这个把握。
无小聊瞅了瞅君阡,脑海一闪而过四个字:算你识相!
待到人群被驱散,君阡伸了个懒腰,走到石桌旁戳戳正在生闷气的某只猫的背脊。白尼玛在桌上平躺着,余光蔑视鼻子挂着一夜受寒后的鼻涕,托着脑袋假装视而不见。
“你还发脾气了?”君阡坐在石凳上硬生生将白尼玛撇开的脑袋拽了过来,“你说你咬了我一口,这帐怎么算?”
白尼玛抱着脑袋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