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农家乐的临时住处,爬上床躺平。
周芳琴从她一进来就时刻关注着,见她这样,很奇怪,“林薇你不收拾行李?”
“为什么要收拾?”
“学霸不是要提前回去吗?”周芳琴消息也够灵通的。
“啊学霸要走?”其他两个女生也来了兴趣。
林薇黑线。印象中陆铭以前没这么受欢迎,可以说存在感稀薄,基本上就是“那个学霸”、“那个个子很高的”之类——难道跟她传出绯闻之后,隐藏的ca被大家发现了?自作多情的打个应景的比方,还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啊。
——对了,那些田如何了?她跟学霸反正也“吹灯拔蜡”了,多想无用,还是先顾着自己的生死存亡吧。林薇将身子面向墙壁,其他人也不好再拉着她问,只好挤在一张下铺窃窃私语,唉,乡村生活单调,只有八卦才能让人燃一下。
林薇进空间后吃了一惊,池塘里长满了水草,小鸡仔小鸭仔吹气球似的长到一两斤左右,撒过种子的田里也出了苗。跟昨天还光秃秃的情景比起来,完全是变了一个世界,渐渐形成了它自己的谜样生态系统。
她赶紧把种子都撒进土里,树种也埋到山上的空地。在这里她只需移动很小的距离就可到达目的地,并不需要现实中跋山涉水的长途奔波。
她坐在河边休息。好了,现在有山有水,有粮有草。就算末世真的来临,她也可以有恃无恐。
重生之后最大的危机解除,自然松了一口气,只是……还缺少了点什么。
林薇记起陆铭的那个拥抱,肩头似乎还留有余温——这种东西是不是也可以跟收割机原理之类的知识一样存起来?等她以后寂寞了思念了就偶尔拿出来重温?
林薇默默催动心神,将那点依稀的感觉导入“记忆格”。
咦,怎么多出什么东西来。一些,她不曾感受过的。仿佛换了一种视角,她看到一些迅速浮现的画面——
在考卷上写下名字,迅速流畅的答题。
答完了,看一眼前排某人的背影,交卷。
交完卷直奔宿舍收拾行李。
有些人在集合,其中有那个身影。
自己则换了方向,跟早已等候的人会合,去往机场。
转机,到达,入住。参观,逛街。
盛会之后的疯狂,喧嚣,欢庆和斗殴。
流星雨。好近的流星雨。
诡异的变化。突来的疾病,空气中仿佛充满病菌。
机场禁飞。药品被抢空。输液室被挤爆。
越来越暴躁。开始抢夺、伤害。
出现变异。
所有的人都不像原本的样子了。包括自己。
很多东西想不起来,很多记忆都溜走了。
只想……回去。
再看一眼……
叫什么名字?想不起来。
就连眼前的人都认不出了,明明,应该是很熟悉的……
——要回去。
回去。
回。
去。
……
林薇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那个噩梦一般的“记忆格”,她睁开眼,发现已经夜深,同屋的女生也都各回各床,打鼾的打鼾,磨牙的磨牙——这倒是掩盖了她惊醒时的小动静。
那是什么玩意儿?绝不是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是谁强加给她的?
林薇摸到葫芦,回想这几天跟自己接近过的……小张?不像。
难道是,陆铭?
因为那个拥抱么?刚刚那些,是他的经历?
对,她想起来,画面开头,考卷上填写的名字,的确是方方正正的“陆铭”。
后来出现在画面中的两个主要人物,面目不是很清楚,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男的很学究略严肃,女的有点活泼——是他父母?
是说他考完试,收拾行李,没有跟众人一样下乡实践,而是随父母去b国?
——这是他上辈子的事?不,应该说,是【上辈子他的事】?
林薇迅速将两个世界分开来:这辈子不一样,陆铭没有去b国,而是跟大家一样下乡实践。妈妈生病,他不在身旁,忧心如焚,所以明天将要提前结束实践,动身去b国?
他妈妈到底得了什么病?
而b国现在——
林薇心中一阵发毛。赶快将手机连上网,也不管流量哗哗的涨,迅速查找b国新闻。奇怪,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是世界杯之后当地游客意犹未尽,又有各种活动借东风开展,观者如潮……
对了,流星雨?想起陆铭记忆中华丽而诡异的画面,她又输入这个关键字,果然,就在决赛后第二天,b国突如其来一场璀璨的流星雨,未被天文部门预知,且其中几枚陨石落到了城市附近,其实颇具新闻性,但因为前一晚的决赛太过精彩,导致其后几天的媒体都在热议足球,关于这场流星雨的报导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响。
这流星雨,跟陆铭记忆格里后来的乱象有无关系?大面积的怪病,各种物资稀缺,交通瘫痪,互相伤害,人体表面不合乎医学逻辑的变异……
难道,末世……已经开始了?
就从b国,那场流星雨?
林薇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重生之后,她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自我保护,不被王娉婷阴,还要让她自食其果;再多也就是怎么开发空间,准备吃的喝的以后好躲起来宅一辈子。
局太小,太过囿于个人安危得失。
她居然从没研究过末世是怎么来的,以及,除了自保、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