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渊沉声道:“南沐清,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看在南太傅的面子上,此次小惩大诫,可若是再有下一次……”
楚墨渊没有把话说下去,直接握着林梦绾的手离开,不愿再给南沐清半个眼神。
东月皇之所以会收回成命,转而为李锦书跟南沐清赐婚,正是因为楚墨渊今日进宫告知东月皇,南沐清跟李锦书早有私情,更是已经私定终身。
若是没有证据,东月皇自然不会相信这番话。
但是,楚墨渊将玄一曾从李锦书枕下搜出南沐清手帕的事情告知了皇上,并且楚墨渊还告诉楚帝,在他亲自的审问之下,确认李锦书买凶刺杀他的事情是一场误会。
实际情况是,李锦书跟南沐清早就两情相悦,所以李锦书把自己的祥云百福玉佩送给了南沐清,当做定情信物,南沐清以手帕作为回礼,并且将李锦书的祥云百福玉佩一直贴身带着。
只是,南沐清在参加花朝节的时候突然身体不适,提前回京,将这枚玉佩不慎遗失在了路上。黑衣人在此处埋伏,恰巧捡到了这块玉佩。
刺客不愿暴露幕后主使,又发现玄一见到玉佩神色有异,这才谎称玉佩的主人就是他们的雇主,而这玉佩,便是雇主给的信物!
玄一审出这个消息,自然震惊,立刻禀告了楚墨渊。楚墨渊也愤怒,又因身体病痛,这才一时冲动直接让林梦绾带人砸了丞相府,将李锦书带去了监察司。
只是,如今楚墨渊冷静了下来,觉得此事有蹊跷。
李丞相忠心耿耿,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李锦书无权无势,想要雇佣这么多杀手也不容易。
所以楚墨渊去亲自审问了一番。
严刑逼供之下,黑衣人这才吐露了实情。
前有手帕,后有玉佩,再加上丞相夫人许氏跟李乐雅的供词,东月皇即便是觉得再不可思议,也信了此事。
东月皇气恼南沐清辜负了皇恩,所以直接下旨为李锦书跟南沐清赐了婚。
林梦绾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甚是意外,因为之前楚墨渊叮嘱过她,要她顾及南府的颜面,不要找南沐清的麻烦。
可楚墨渊今日之举,却将南沐清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在林梦绾的追问之下,楚墨渊才坦白说,他之所以会把这盆脏水泼到南沐清的身上,是因为楚墨渊查到,这些年来京中有这么多对林梦绾不利的流言蜚语,除了李姨娘跟林贝瑶散播之外,南沐清也做了幕后推手。
特别是皇上为楚墨渊跟林梦绾赐婚之后,南沐清更是想法设法的抹黑林梦绾,大肆宣扬林梦绾跟李锦书早已私定终身。
这件事情触碰到了楚墨渊的底线。
既然南沐清对李锦书这么有兴趣,那楚墨渊自然乐意“成全”她!
南沐清瘫倒在地上,即便是楚墨渊跟林梦绾已经走远,可她身上的寒意仍旧未曾褪去。
听着周遭百姓们的议论声,南沐清只觉得嘲笑声如同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完全淹没。
终于,南沐清控制不住再次昏死过去。
南府的下人追过来,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南沐清脸色大变,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南沐清抬上了马车,匆匆的带了回去。
丞相府之中,浑身染血的李锦书躺在床上。
大夫正在给他清理着伤口,小厮进进出出的端出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李丞相拧眉站在床边,心也一阵一阵的发颤。
进了监察司,生不如死,果然不是谎话。
李锦书不过是在监察司待了一日,身上竟是找不出一处好地方。
可最令人心惊的是,李锦书浑身是伤,却意识清醒。大夫说李锦书服用了一种特殊的药物,会让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更是让人连昏死过去都成了奢望。
终于,扎好了,李锦书也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喘着粗气。
李丞相定了定神,攥着拳头上前沉声道:“经此一事,你该有所收敛,林梦绾不是你能肖想的人,景王殿下也不是你可以招惹的。这次……”
“父亲,难道这些年来您就没有做过什么?”李锦书突然开口,打断了李丞相的话,眸中满是嘲讽之色。
李丞相心中一梗,恼恨的看着李锦书,“你胡说什么?”
李锦书嘲讽的笑出声,“父亲,您本就想扶持三皇子殿下上位,这些年来也没少帮三皇子殿下拉拢朝臣,如今又何必跟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混账!”李丞相怒吼出声,心中却骤然生出一阵恐惧,“你在监察司说什么了?!”
进了监察司的人九死一生,李锦书如今能活着出来,难不成是没有经的住刑罚,吐露了什么消息?
“父亲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李锦书冷眼看着李丞相,眸中满是悲凉。
重活一世,他最清楚面前的父亲是多么的自私自利。
他从监察司出来,李丞相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过,反倒是担心他会做出对丞相府不利的事情。
呵呵……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他有什么好眷恋的?
只是,如今他还需要丞相府作为依仗!
李锦书道:“父亲,这次景王殿下遇刺,确实是我与三皇子殿下策划的,但是我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也没有吐露任何的消息。不过,父亲,景王殿下把这件事情扣在了我的头上,就证明景王殿下对我们忌惮已久!”
“您既然动了辅佐三皇子上位的心思,动作还是快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