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景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响。
三皇子妃胎像不稳,竟是见了红。
楚煜诚焦急万分,命人来请林梦绾去给三皇子妃诊治。
似是祸不单行,宫中的祺贵人,竟是突然之间腹痛难耐。
李贵妃娘娘请了太医去给祺贵人治疗,太医说祺贵人的情况凶险万分,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以保住皇嗣。
李贵妃娘娘不放心,直接求到了东月皇的面前,希望东月皇能下旨让林梦绾入宫,为祺贵人诊治。
皇后娘娘闻讯赶来,当即冷斥李贵妃娘娘。
“梦绾是景王妃,不是你们李家的大夫!祺贵人身体不适,自有太医帮她诊治,难不成太医院的太医都是摆设吗?!”
“既是如此,不妨将太医院那些昏庸无能的废物全都贬斥,左不过没有任何用处!”
皇后娘娘万分愤怒。
李贵妃娘娘道:“皇后娘娘,皇嗣为重啊!”
“李贵妃也知道皇嗣为重?那你可还记得,梦绾也有孕在身?”
李贵妃娘娘一怔,讷讷道:“皇孙岂能跟皇子一样……”
皇后娘娘心里发堵,恨不得撕烂李贵妃娘娘的嘴。
只是,皇后娘娘心中明白,她现在不能反驳李贵妃娘娘。
皇孙确实是不能跟皇子相比,她若是说林梦绾的孩子比祺贵人的孩子更重要,必然落人口实。
可是,祺贵人不过是东月皇的妃妾,哪里有资格让林梦绾这个正经的景王妃来诊治?
她不配!
李贵妃娘娘这是故意拉出皇嗣做挡箭牌,着实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皇上,梦绾身体不适才闭门谢客,怕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祺贵人胎像一直稳固,亦是李贵妃亲自照看的。如今祺贵人突然胎像不稳,情况凶险,即便是找梦绾入宫,只怕也来不及。臣妾觉得,倒是该好好查查,李贵妃究竟是怎么照顾的。”
“莫不是李贵妃做了什么腌臜事儿,想找梦绾来背黑锅!”
李贵妃娘娘脸色一白,“皇后娘娘,您怎能……”
皇后娘娘没心情陪着李贵妃娘娘演戏,更是不想看她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
她看着东月皇,毫不退让,“皇上,此事有蹊跷,请皇上彻查,给祺贵人一个公道。”
东月皇抬眸看着皇后娘娘,须臾沉声道:“来人,将李贵妃带下去,彻查琉璃宫!”
李贵妃娘娘的哭喊没有人在意,而景王府这边,楚墨渊亦是盛怒。
听闻三皇子府派人上门,楚墨渊直接让玄一跟管家把人给打了出去,自己跟林梦绾都未曾露面。
这动静,闹得着实是不小。
以至于,第二日早朝,便有人因为此事弹劾楚墨渊。
“三皇子妃情况危急,景王殿下非但不帮忙,反而对三皇子府派去的人毫不客气,俨然是在打三皇子殿下的脸!”
“景王殿下此举,非但不顾兄弟情谊,亦是目无尊长,请皇上严惩!”
“呵。”
不等东月皇开口,楚墨渊冷笑出声。
“父皇,张御史与三皇子勾结,构陷儿臣,请父皇严惩!”
“景王殿下岂能如此攀咬下官?!”
张御史一脸震惊的看着楚墨渊,羞愤不已。
一旁的楚煜诚亦是意外,只是,他只错愕的看了楚墨渊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便垂下了眼眸,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楚煜诚今日是最后一个来上朝的,而且他面容憔悴,双眸通红,眼下的乌青亦是非常的明显。
看这架势,显然是折腾了一整夜。
而且,楚墨渊已经得到了消息,三皇子妃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昨晚的情况,着实是凶险,三皇子妃流了很多血,大夫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了三皇子妃的性命。
太子殿下出列,对着东月皇行礼道:“父皇见谅,张御史所言有失偏颇,难怪六弟会生气。”
“景王妃有孕在身,且胎像不稳,这段时间一直闭门谢客,就是为了好好安胎。”
“六弟妹即便是懂医术,可她也是ròu_tǐ凡胎,并非神人。六弟妹自顾不暇,如何能管得了旁人?”
“虽然御史可以风闻言事,可这风闻,也不该只听一家。”
太子殿下侧眸看向张御史,神情清外锐利。
金殿上的不少朝臣随之附和。
张御史冷声道:“自顾不暇?”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南燕国的摄政王跟昌平郡主,如今可都在景王府住着呢。”
“景王妃能够帮他们二人诊治,怎就不能帮三皇子妃诊治了?难不成,在景王殿下跟景王妃,还有太子殿下的眼中,南燕国的摄政王,比东月国的三皇子妃更重?”
张御史疾言厉色,质问楚墨渊跟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张御史此言何意?难不成,张御史是在质疑父皇的旨意?”
张御史一愣,瞬间冷汗直冒,这才想到,林梦绾之所以会为凤夜邪诊治,全然是因为奉了东月皇的命令。
“景王妃因为身体不适,不便出诊,父皇这才下旨,让南燕国的摄政王住进景王府。”
“连南燕国的摄政王都知道求医的时候,要迁就景王妃的身体情况。怎么到了自己的兄长跟嫂子身上,反倒没有任何感激之心,只知道指责?”
“本宫倒是不知,在东月国,大夫不出诊,反倒是成了过错!”
张御史大汗淋漓,竟是被太子殿下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朝堂上的众人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