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的轻巧,倘若让道友忘情,又岂能如此轻易忘怀?”紫生明对着李浩然问道。
“确实不可如此,我本就走执情道,如此轻易放弃,那还修个什么道?还谈什么大事?”李浩然言语之间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韵味,使得紫生明看得神采奕奕。
随即李浩然再给紫生明酌上酒。
月光此时有些明亮,紫生明看着杯中酒,以及自己那有些彷徨的面容,眼神之中又有着忧郁之色,随即叹息。
“那么李道友认为我该怎么做?我能做到什么?要用那种方式才好?我不知,我真不知啊。”
紫生明的头很痛,亦很混乱,现在的他很彷徨,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在不久之前紫澈曾找过紫生明谈话,三月之后,去吸收泯雷丹,七转丹药若是贸然吃下,紫生明定当场被药力撑死,但是有紫澈这位碎虚大能,在一旁帮助紫生明控制丹药,慢慢炼化药力,便可实现。
但是这一去的时间定是很远,没有五年十年不会完成,那么他这一去花小心该怎么办?倘若十年后他归来,红颜老矣风华不在,他又是否会动心?是否会将其遗弃?又是否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十年时间,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可是对于凡人来说,已是人生百味,况且这花小心把青春年华全部倾泄在此,就算紫生明还会记得她,还会爱她。
可是以后呢?再进行闭关修行,外出历练,作为风雷虎少主,这些事情必须去做,那么花小心还等得起多少个十年呢?
想到这里紫生明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下,这便是他的苦恼,想要请教李浩然这位“情感高人”。
本是应景的时刻,却迎来了李浩然却在此处哈哈大笑。
紫生明见此有些不解,难道这李浩然没有听懂他的话语吗?还是说别有隐情。随即问道:“不知李道友此番何意?为何大笑?”
李浩然任止不住笑意四露,对紫生明指道:“你我本不同,做事方法,为人处世都不同,对待事物看法都各执一词。若我回答,你会顺着我的思路思考下去,而不是你自己,如此问题不显得愚笨?让人发笑。”
紫生明听罢,而后点头认可。
随之李浩然笑声渐微,缓缓道来:“你认为花小心待你如何?”
“很好,有她在身旁感到温暖,幸福。”紫生明看着明媚的月光徐徐回答道。
“所以你害怕失去她?还是忘记她?”
“两者皆有,事实说起应该是害怕忘记她吧,因为我认为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太过残忍了。”
“是啊,确实有些太过残忍,但无可奈何,这便是命,凡人应命而生,这生死不过是为在天,你又能做到什么?”李浩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能为她好好安葬,然后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此恨天意不公。”
李浩然随即暗叹,感觉有些可惜,先前诸多话语的试探,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紫生明心性不错,心道纯良,可惜少了一股劲,一股逆天之劲。
月光洒落,照在李浩然身上,虽是夜晚,但却显得有些温暖,虽说有着对星辰日月之力的适应性,但不知为何这感觉有些熟悉。
随即想到了那一位日月思索的女子,恍若天仙,带给他的世界中带来光明,随即有些虚晃着道:“若不能伴随一生,不如一同死去,这样也好在轮回中不会走丢,找不到她。倘若她要我生,好好活下去,那么我便在轮回尽头待她,就算这天翻地覆又与我何干?”
酒杯的声音碎裂,紫生明陷入失神状态,李浩然的话语带着巨大的冲剂性,使得他久久沉思不语。
“都说了,你我不同,行事作风完全不一,不必太过在意。你有自己的见解,而且有自己背负的责任。做事不论对错,尝试也好,失败也罢,都是世间百味。人之有念,话说有心记住的事物,永远不会忘记,倘若无心,怎么也得忘却。你的道是什么?你的心又在想什么?取决于你,不在他人。”话语落下,李浩然起身走去,不在此处过多停留,他已经把所想之事全部说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紫生明苦思之后,慢步离开,虽七尺有余,但却如若残枝,风一吹,便断了,能否再次成长迸发,又活一春,完全就看他自己。
待到紫生明身影完全消失之时,李浩然又坐回玉凳之上,随即又拿出一支酒杯,对着不远处拐角处说道:“前辈看了多时了,不出来一同赏月喝酒一番吗?”
转瞬间,一道身影便至,坐在玉凳上,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端着酒杯道:“呵呵,小友果然眼力过人,没想到这样也能发现老夫?”
白眉白发慈笑的老人,正是紫澈。李浩然给其酌满酒之后,闭口不语,此人也是奇葩,半夜时分偷听两个小辈的对话,这不是思想出现点问题?
“不知前辈有何事请教?干嘛大半夜跑到此处?莫非是炼丹一事上遇到了瓶颈不成?”李浩然如此说道,随即白眼看向紫澈。
紫澈当时心中大惊,这小子怎么这么邪乎?
随之有些尴尬开口道:“不是不是,这次不过真偶然路过罢了,看到你与生明交谈,在旁观听一番,看看在其中领悟什么。”
这次李浩然点了点头,相信了他,人之一生都在不断进步,去认知更高的事物,在看更高的风景。
而且都说年少无知,那是眼中还未有杂志,心灵更是透彻,愈发成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