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傍晚,天空乌云密布,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语是被冻醒的,缓缓睁开眼,右脚一阵剧烈疼痛袭来,暗道不妙,可能是骨折了。
她眸光一冷,警惕的看向四周,可除了凌乱的石子和一地的杂草,视野范围内根本没有高万博的身影。缓了口气,趁着天还没黑彻底,观察自己受伤程度,很幸运都是一些表面擦伤,就是右脚有些麻烦,不过这也该感谢老天了,没摔死已算万幸。
忍着痛站起身,单腿蹦到一旁的树下,把外套脱下,把里面的t恤撕成几条用折断的树枝把脚踝固定住,然后穿上衣服开始打量处在的环境,寻找出路。
几步之遥的小溪,正伴随着小雨哗哗的流淌,除却草地,就是两座陡峭的山峰,此时临近夜晚的天色对她很不利,还不知道这个峡谷里有没有野兽之类的,好在钻石耳钉似的定位仪没丢,她现在必须赶紧想办法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人来救援。可当她摸上右耳时,心底一紧,绵延的思念和莫名的不安席卷而来,对着前方望不到头的峡谷深处呢喃着,“辰,你现在在哪里?”
费力的走了十几分钟,突然一个眼熟的物品映入眼帘,是她的随身小包,赶紧捡起来打开。手机已经不能开机了,剩下的就是一个钱包,和最近几年习惯携带的银针,失望的撇了撇嘴后,继续仔细的寻摸,她记得掉落下来时,手里是握着枪的,果然她在草丛里找到了那把沙漠之鹰。
同时,有些疑惑,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高万博应该和她掉落的方位差不了多少,可为什么见不到他的人呢,难道比她早一步苏醒过来,已经离开了?
轻摇下头,不去想了,赶紧找出口或者安全的地方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暗自算着时间,从出事前到现在,应该过了三、四个小时了,她相信暗卫和徐峰他们该想办法营救了,何况还有莫辰在。
想到那清冷绝伦却对她温柔宠溺的男人,尽管身上有些寒冷,但心里却是暖的,带着浓浓的相思,浅笑着继续前行,直到一阵痛苦的j□j声惊动了她。
她举着枪,小心翼翼的上前一看,竟然是高宇!
他此时的状况很不妙,蜷缩成一团,一手抓着草地,一手死死捂住心口。她放下枪,俯□子问,“你怎么了?”
“心口疼。”高宇大力的喘着气,微微抬头看向来人。
他的回答,让她想起他是有心脏病的人,“有药吗?”
“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他一直随身带着急救药,在光明堂时看守他的人也没没收,刚才苏醒过来就很不舒服,忍着痛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努力回想郭玄告诉她的急救办法,眸光一亮,拿出银针,翘着右脚坐下来,“尽量放松,不要动。”快速又十分准确的找到他曲泽穴、天井穴和小海穴,使着针,然后再在掌横纹两寸处的内关穴按摩着,因太过专注甚至都没发现高宇的脸色缓和许多,呼吸也顺畅了,正眸光温和中带着点异样光泽的看着她。
“为什么救我?”在她停止动作时,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平静的嗓音因在这空旷的峡谷中显得飘渺不真实,“我是高万博的儿子,你,你们不是希望我死的吗。”你和你们的区别很明显,好似多一个字,心里就能好受些。
抬起他的手腕,认真的把着脉,确定他暂时没危险了,松了口气,一边收拾银针,一边点头,淡漠的说,“是一定会要你父亲的命,但不是你。”
“呵呵。”她的诚实回答,让他苦笑一声,接着问出了心底的想法,“如果我阻止你呢,会杀了我吗?”
“不会。”不假思索又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为什么?”她的冷,不近人情,他不是一点都不清楚的。自从心里有了这个女子的身影,他一直悄悄的观察她,来来往往这么几年,她身边就那些固定的人,数量很少,这不都在说明吗。在加上掉落悬崖前,她利落狠辣的杀人手法,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仁慈,可又奢望她是真的会在意他,哪怕只有一点点。
“像亲人。”苏语不会说谎话,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她都会选择避而不答,但得知了他是自己前世的弟弟后,然后按着她的思维理解着,姐姐似乎就该忍让着弟弟嘛,要有问必答,所以她选择了个模糊的答案。
闻言,高宇却是笑出声来,温和的眼睛里闪着强势的光芒,抓住她白皙的手腕,语气慎重认真的问,“给我个机会,把亲人变成情人,好吗?”亲人的说法,就是说明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那他是不是可以继续顺从心底的奢望了呢。
“不好。”想起高万博,她嫌弃的瞪着他,打落他的手,像个姐姐一样训斥着,“亲人就是亲人,不要有变成情人的想法,这是不道德的,你要改!”想了下,似乎有些太严厉,又接着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盈盈笑着承诺,“我会对你好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她运用的很好。
可高宇却没有领情,不顾面容上不见一丝不快,看她年纪不大却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教训人,逗乐了他,像受到了蛊惑般伸出手摸着她散开的长发,那柔顺的触感似碰触到他的内心,明亮的眼眸仿佛天上璀璨的星辰,天籁般悦耳的嗓音带着笑意,和丝丝复杂,“我记得了,也会对你好。”
语刚落,就换得她欢颜一笑,那么耀眼绚丽,连艰难的环境,恶劣的天气,都无法夺取这幅玄妙的美丽,此时,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