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华连忙翻身下床,在柜子上的包袱里一阵翻找,只找到一瓶治疗发炎的药,随后又翻出几件浅色的罗裙,撕成长条,弄好后,将东西放到了钟白离的面前。
“你自己包扎吧!我估计明天一早父亲就会回府,等我们走后你在离开,那样会比较安全!”季荣华将东西放下,转过身背对着钟白离,虽然钟白离前世曾那样对她,可是追本朔源,到底是她父亲的不是,不然钟白离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刺杀季和德,前尘往事季荣华早已不想提及,只愿这一世能安好!
钟白离拿起白瓷瓶,褐色的眸子满是不解,盯着季荣华清瘦的背影看了一会,随即低头开始打理自己的伤口,白皙的胸口处一道深深的剑痕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腋下,皮肉翻滚,涓涓的血水流出,钟白离面不改色,将瓷瓶中的粉末倒在了伤口上,再用长条绑好。
“谢谢!”钟白离将身子缓缓靠在墙上,眉宇间闪过一丝淡淡的疲惫,眼眸低垂,似乎在假寐。
季荣华这才转身,眼神颇为复杂的瞧了钟白离一眼,默默地将钟白离沾染到血水的布收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刚才明明很想杀了她,却傻傻的说服自己,想了想,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妄谈杀了别人。
收拾好房间,发现没有什么令人怀疑的东西之后,便靠在椅子上,一开始还能强打着精神看会儿书,到后来眼皮渐渐重了起来,随后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原本闭上眼睛的钟白离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身手利落的跳下床,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熟睡的季荣华,面无表情的拿了一件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步法轻灵的走到窗边,静静的听了一会,发觉并无异常之后,便翻身出去。
钟白离身形飘忽,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夜风透过窗口钻进屋内,虽说已经入春,但是深夜的风依旧寒冷,正在熟睡的季荣华身子抖了抖,随即又渐渐沉入梦乡。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季荣华的身上,清脆的鸟鸣声传入季荣华的耳中,身子微微抖了抖,迷迷糊糊的直起了身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汀兰一进门便看见了这样一幅景象,当下心一跳,连忙走了过去,“啊……小姐,你怎么在这睡了,哎呀!窗子还开的这样大,小姐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还如此不爱惜自己呢?”
素手连忙附上季荣华的额头,双眸担心的看着季荣华,摸了一会,似乎感觉无恙,这才放下手,长叹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没受风寒,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
“呵呵……”季荣华看着汀兰这般着急的模样,轻声笑了出来,“汀兰,你怎么跟芷兰一样了,急急忙忙的,我这不是没事吗?昨夜看书晚了些,随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太注意自个是在哪儿睡下的……”
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上,平坦的被褥似乎像是从来没有人睡过,看来钟白离应该是昨夜走的,也好,省的她多做解释。
闻言,汀兰眉头一竖,清秀的小脸上染上一丝薄怒,嗔怪道:“小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不然奴婢一定让大夫给小姐开最苦的药,看小姐下次还敢不敢如此大意,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季荣华莞尔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好,下次我一定记得!先服侍我梳洗吧!”“是!”汀兰微微一福身,便替季荣华梳洗了起来。
“小姐,小姐,老爷让我们赶紧收拾,即刻回府!”芷兰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扶着门框,口中喘着粗气,目光看向季荣华。
“恩,我知道了。”季荣华淡淡的应了声,随即不再说话。
芷兰有些诧异的走到了季荣华的面前,歪着脖子,问道:“小姐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有什么可问的,回去便回去吧!”季荣华淡笑道,想了想,转头看了一眼汀兰,道:“正好我也有有好些日子没有去宛娘那里看看了,明日抽空去一趟悦来酒楼,汀兰你陪我去!”
芷兰一听,小脸顿时垮了下来,闷声道:“小姐这次怎么又带汀兰啊,小姐偏心……”
季荣华略带笑意的眸子瞪了芷兰一眼,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下次出府肯定带上你,汀兰熟悉悦来酒楼,跟着我也方便不少!”
芷兰听季荣华答应下次带她出门,脸色顿时好了起来,眉眼带笑的看着汀兰,汀兰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回府的马车早已停在了山脚,季荣华一行人沿着长长的阶梯往下走去,季和德与王室并排走在前方,季荣嫣带着宝娟月娟走在季和德身后,而季荣华则跟季荣涵二人相互搀扶着在最后。
“华姐儿,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呢?莫不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季荣涵黛眉轻蹩,神色担心的问道。
季荣华拍了拍季荣涵的手,报以一笑,柔柔道:“你且放心,只不过是父亲他放不下朝中事物,所以才急忙赶回去。”
“是么!”季荣涵点点头,也并未多问。
三辆马车徐徐驶离光禄寺,半个时辰变回了季府。
刚下马车,季和德便急冲冲的回了书房,季荣华眸色一沉,盯着季和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回了云华阁。
看昨晚钟白离的伤势,父亲的身边应该是有高手相护,季荣华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高手在暗处保护自己,毕竟,她以后少不了要抛头露面,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