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畅道:“赎金在这!”
裴白衣冷笑道:“现在这赎金少了,还需要一个人的命!”
“命?”沈畅双目一凝,杀机毕露。为救一人杀一人之事他沈申殇做不出来,但裴白衣却是至交好友,使他陷入矛盾之中,难以抉择。
“你身边的那个姓杨的女子姿色不错,他若是肯留在这,这赎金可免一半!”裴白按照海威的措辞,一字不差地说道。
沈畅立刻回绝道:“我们宁愿多出两倍的赎金,还请阁下莫要如此!”
“两倍赎金?”裴白衣故意用心中一动的语气说道,“可惜啊,我只要这个女的,只要你们肯,不仅赎金减半,这货物全部由你们带走!”
“让我们确认裴白衣是否活着!”
一干学生中有一人出声,随后便是所有做声齐声大喊。
裴白衣冷笑一声,暗运修为,将真元蕴藏于声音中,竟是以一人之声压倒众人,“你们没有半点选择,要么鱼死网破,要么交一半赎金,让她留下!”
沈畅脸色冰冷,阴冷地仿佛要滴水,“你可知此女与是杨夫长的女儿?动了他,朝廷会不留情面地绞杀你们,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但绝不想因此失去性命吧?”
裴白衣以无惧的语气道:“敢出此言,便能做的到!我只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说罢转身走入营地。
杨翀决绝道:“长老,你知道我当时在书院内担心父亲的安危时内心有多么苦闷痛苦吗?裴鱼薪的心情我体会过,且不想再体会过一次,那种无力感最让人崩溃!我不想要这个女孩,在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如此伤心。”
“可是你也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啊!”沈畅痛心疾首,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身为带队长老,却一路要靠学生相助。
杨翀毅然决然道:“我已经决定了,这命是我的,我想如何便如何!我这身子已经被玷污,能用残生换人一命,换一个家族兴盛,值了!”
话毕,不顾沈畅阻拦,杨翀持刀走进营地,脸上写满坚毅,竟无一丝惧意。本以为可以见到那戴面具之人,却不想短短的时间内已消失不见。
走来的是真正的水匪头子海威。
海威脸上没有半点奸.淫之色,仿佛是个正人君子,哪知却到玄阳湖做了水匪。杨翀没有开口,而是等待眼前这个男人说话。
而海威也没有开口,而是示意收下整理货物且将裴白衣带出来。短短时间内,裴白衣被海威下了咒术,失去小半精血,脸色苍白,宛若死人。
待裴白衣上了沈畅的船后,杨翀猛地抽刀,一道锐利刀气袭向海威。动作只在一刹那,极其行云流水,换作常人怕已经命丧于此。
海威早已施展神光咒,衣衫之下有神光覆体。纵然战刀锐利无匹,仍冲不破神光防御。仅是发出铛得一声,杨翀已被震得倒退几步。风驰电掣之际,沈畅御使长剑疾驰而来,一干人顷刻而动,冲向营地。
飞剑倏忽间已袭向海威面门,不求斩杀,只为杨翀争取时间。借助反震之势,杨翀施展身法爆退,诸多水匪犹如过境蝗虫般冲来,欲阻挡其逃走。
仗着无锋刀锐利,水匪手中弯刀触之即断,完全挡不住杨翀爆退之势。海威施展咒术,飞剑不受控制地飞向一边。没了飞剑侵扰,海威施展身法,宛若鬼魅般来到杨翀身边,左手一张,掌心似有漩涡,巨大吸力从掌心传来,仿佛要将其神魂撕扯而出。
杨翀抱元守一,将心神守住。一心不可二用,海威右手成剑指,朝其眉心点去。杨翀娇躯一震,仿佛看到一柄利剑将要洞穿面门,心神失守之下被其钻了空子,神魂被拉出一魂三魄。
沈畅运转更多真元灌入飞剑,将宝器彻底激发。有了真元的加持,飞剑速度明显陡然一提,剑气绽放,朝海威侵蚀过去。感受到飞剑气势骤然提升,海威没有犹豫,放弃施展摄魂咒,转身朝飞剑一掌拍去。
铿锵几声后,海威退了三步,沈畅汗流浃背,如临大敌。眼前修士修为极其深厚,甚至已然达到半步圣人境。纵然将飞剑灵威彻底激发,仍就挡不住。
杨翀趁空档大口呼吸着,同时不忘朝船奔去。这群水匪也就海威实力强劲,其余皆是些乌合之众,难以抵挡无锋刀的挥砍,竟被其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眼见其即将遁走,海威眼中才显露认真之色,默念咒术,一件宝器竟是从起体内飞向半空。
“大日咒!”
海威低沉喝道,宝器受咒术激发,立刻绽放出直逼曜日的光辉。在这光辉之下,这群水匪竟如鱼得水,实力倏忽间提升玉成不止。反观杨翀,如同深陷泥潭,行动迟缓不少。
察觉到异象,沈畅召来飞剑,将其握在手中,施展身法,整个人化身流光,朝杨翀疾驰而去。他已然疯狂,杨翀是万万不能有事,否则他沈畅承受不住杨夫长和靖王府的怒火。
暴怒之下,一手剑法杀伐果决。纵然有宝器法光加持,实力短时间内暴增,在其手中仍走不出三招。其余学生已然不分你我,只见一条符龙仰天怒吼,蔑视着底下水匪,下一刻便卷起两个水匪冲入云霄,仅听见几声痛苦的嘶吼,连尸骨都不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