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里清冽的空气被猫怪的气味做污浊,腐烂的臭味方圆好几里都能清晰的闻见。
而处在气味的中心,草摩本家,几乎吸口气都有作呕的冲动。草摩家其他的下人都自觉地躲在各自的房里,惶惶不安,期盼着这股恶心的味道尽快消失。
“这个气味,是。”一时间,慊人瞪大了双眼,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从来没有过的害怕涌上心头,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慊人连鞋子都忘记了穿上,从床上爬起来就冲出了门外,冰冷的空气并没有消散内心的急躁,仅凭着直觉朝着事发的方向跑过去。素来都宅在房间里面的慊人难得发狂的奔跑,细碎的发丝遮住了眼前的视线,尖锐的头发刺得眼睛又痒又疼,可是却停不下脚下的步伐。
只是跑了几步,就精疲力竭,大口的呼吸,导致了冰冷的哦空气灌入了鼻腔,胸口发出刺锐的疼痛。已经顾不得身体频繁发出的警报,慊人咬着牙齿,硬是撑到了现场。
僻静的院子里,那个肮脏的怪物早已消失,只余下浓郁的□的味道弥漫着空气里。藉真木讷的站在那里,一脸的忧色,手上抓着一串黑白相间的珠子。慊人认得,那是能够束缚猫怪姿态的东西,草摩夹看做是生命的东西。
“藉真,你这个家伙。”慊人竖起了眉毛,冲了上去,一股脑的要把所有怒气都发在他的身上。
“慢着,慊人,是我指示藉真这么做的。”清冷淡漠的声音,慊人停下了动作,才发现了侧门的千代管家。
原来始作俑者是千代啊,怪不得,向来不理世事的藉真是没有胆子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千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慊人几乎是吼出了声,他一直以为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完全服从草摩当家的命令的人,却没想到擅自做出了这等事情。
千代并没有被慊人的怒气所吓到,反倒是相当的冷静。精致的眉眼没有一丝的起伏,慢慢的移开步子,让身后的人露出来。
“大当家,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这个孩子知道所有的真相。”
小小的脸蛋被天气冻的泛着青色,原本柔软的发丝竖起一些凌乱的发丝,惊惶的眼睛凹陷在红色眼眶里,嘴唇血肉模糊,走进可以闻见一股清晰的血腥的铁锈味。
那个有着暖意的少女此刻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明显是受到过度惊吓的人,还在无意识的扒拉着乱七八糟的发丝,嘴里喃喃念着不清楚的话语。
“若叶,若叶。”慊人此刻已经忘了要处置千代,脑子里只剩下了眼前濒临奔溃的少女。伸出手,缓缓的想去触摸记忆里那么温暖的皮肤,可是还没碰上,少女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身子,猛然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
“不要,碰我。”淡淡的声音从少女干涸的喉咙里发出,若叶微张着嘴巴,对着慊人的眸子一阵错乱,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害怕的缘故,在瑟瑟发抖。
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的可能,甚至都被做好了被当做怪物的准备,但是亲眼听见了少女口中的拒绝,所有的理智都没有了,心底只是蔓延着无尽的冰冷,就像是瞬间封上了千年不化的积雪,冷的刺骨。
雪似乎下的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是薄片的雪花变得鹅毛般的大小,纷纷扬扬的从夜空飘过,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白的色彩。
慊人曾在梦里奢望过,若叶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即使知道了自己的最丑陋的一面,还是能够对自己露出微笑。
但,那始终是梦里面的,现实始终是沿着正常的轨迹在发展。
他是受到诅咒的,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
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抱任何的期望。
垂下了眸子,地上铺满了银白色的雪,亮的刺眼。
“慊人,你怎么在这里。”赶到这里的波鸟和红野先是看到了慊人,而后看到了若叶,千代管家,还有默不作声的藉真,顿时心下几分明了。
看来,所有的事情,若叶都已经知道了。
“红野,赌局是我胜利了呢。”慊人低着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缓缓地离开了若叶,一步一步的,故意步子放的很慢。
看来,果真是如母亲说的那个样子,自己始终是被人抛弃的,无论是十二生肖,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是付出了努力,也只是在浪费着时间罢了。
“慊人,你的脚。”波鸟眼尖的看见了慊人已经红肿的脚,居然就这样什么都没穿,就跑了出来,细嫩的皮肤上可能搁到了什么东西,爬满了很多道细细的伤痕,新鲜的伤口泛着嫩嫩的肉,都开始发紫。
忙跑上去,脱下外套想要替慊人包扎,却被慊人巧妙的避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波鸟。”单薄的身子,少年惨白的面容,明明想要哭出来,却强打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眼底黑色晕影泄露了此刻的情绪。
说到底,慊人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罢了。
就算是过早的成熟,习惯了孤独,内心也在渴望一个可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好不容易流露出一丝感情,却被拒绝。
甚至被喜欢的人当做是怪物。
如果这样的话,也许,慊人这辈子都会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若叶,求求你说一句话吧。”看到这个样子的慊人,波鸟的内心无限的惶恐不安,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