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皮之风水王!”
人皮卷,鬼手书。
“风水王?原来是他!”庄克面露恍然之色。
早些年闯荡江湖的时候,他可是听过这位奇人的一些事迹。
江湖传闻,他有改天换地之能,逆天改命之术,传得神乎其神。
只是那时,他已作古,却是无缘一见。
今天倒有幸一观。
庄克满是兴趣地继续观看。
画皮古卷上诡秘文字伴随着图案如回马灯一般,一股脑涌出。
于是…画皮自开记生平,定场开篇诗成谶。
“风水奇门测遁甲,分金寻龙看缠山。
昔日王侯座上客,却入寻常百姓家。”
……
“好风水,真乃形胜之地!”荒山之顶,一道袍男子立足其上,手中罗盘转动,八卦方位皆在一掌之中,口中赞叹。
一旁立着个朴实的庄稼汉子,年不过三十,满脸褶皱如鸡皮,显得无比老态。
此时他看了看四周连草都不长一根的荒山,满是难以置信和苦涩。
“王虺大师,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封龙岙,一贫如洗,连饭都吃不饱,裤子都快没得穿!你就别取笑我们了,这里分明是被上天诅咒之地,那会是什么好风水!”
“不然!”道袍男子却是摇头,“天地造化,无比玄奇,腐朽与神奇,往往只在画龙点睛那一点之中。此地山有七座,成北斗勺形,上应天星,虽无水汽环抱,不成气候,但至少也是一大富大贵之局。
之所以为恶地,是因为地气未发,龙眼未开!
你若将乃父葬入那山口处,掘墓做眼,必能保你世世代代富贵绵长,享福无尽!”
“这是真的吗?”庄稼汉子激动不能自已,跪地磕头不止。
“多谢王虺大师点化之恩,若我李家真能翻身,必世世代代不敢忘你的大恩大德!”
汉子感激涕零,王虺却是无悲无喜,轻叹一声,“感激不必多提,日后你只要不要怪我就好!”
……
“王虺大师,多谢你昔日为家父点穴之恩。只是我已家道殷实,原本风水已不够用!可不可以再给家父挪一座权贵墓葬!”一眨眼数年过去,昔日庄稼汉,今日富员外,只见他领着一群精悍家丁围住王虺,笑容恭敬,只是其身后家丁却是各个精悍,有种隐隐逼迫上前的架势。
王虺面色平淡,当看到这李员外富态的面孔早已没了昔日的朴实,目光中一抹难以掩饰地失望掠过。
“人心易变世道艰,奈何、奈何……”他连叹三声,随后不再理会这个面目全非的昔日故人,径直向外走去。
“拦住他!”李员外脸色一变,身后家丁凶狠扑上。
轰!
脚下震动,地动山摇。
一群精悍家丁顿时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却有一人稳步如山,已然走得远了,只远远有声音传来。“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可怜,可叹!”
一群人站起身来,面面相觑。
打算成空,李员外满色阴沉,暗暗咬牙,满是不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昔日不取分文,为我李家改命。如今换葬,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为何不愿?”
“老爷,大事不好了!”突听一声惨呼,一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来。
李员外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见这人如丧门星一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他踢倒,“有事快说!鬼叫个什么?”
“刚才突然地面震动,老太爷的坟都被震裂了!”小厮趴在地上惊恐道。
“什么?啊!”李员外惊叫一声,惊惧、后悔、憎恨…脸上诸多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大叫一声,仰面就倒。
“老爷!”一众手下惊呼,围了过去,就见李员外口吐白沫,早就人事不省了,口中还在一遍一遍呢喃着。
“王虺大师,我错了!”
……
“此地位于独山之上,又临宏江入海口,山上又有泉水。这山庄得江水、海水、泉水成三光真水之局,又有江风、海风、山风藏纳三昧神风!
事不过三。这里三风三水齐聚,乃是一稀有宝地。
你家祖上空守宝地而不知,若是一般人有这么一块地方,绝对早已财源滚滚,又怎么可能是风水恶地呢?”
王虺脚踏碣石,以观沧海,侃侃而谈。
身后三个渔夫兄弟早就跪倒在地,如拜神明,“多谢王虺大师点穴成龙!”
王虺不见欣喜,微微摇头,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时光再转。
画面中,王虺故地重游。
却见三个衣衫显贵的海商巨贾将他拦住,脸上早已没了风吹日晒的沧桑。
“王虺大师,我们兄弟三人终于等到你了!多谢你当日点穴改运,才有我等大富大贵的机会。
只是还有一桩事麻烦你,最近我们海上生意事故频频,想必是祖上福气不够,可否再换一座宝穴!”
一群海商看似恭顺,其实已然背后藏刀,隐露海盗本色。
“果然!”王虺似是早有预料,面目淡然,而目光深处早已是一片失望的死灰。
他不发一语,视这些人如无物,径直离开。
“拦住他!”海盗们怒吼扑上。
轰!
突有冲天巨浪当头拍下,一群人倒了一片。
咔擦!
他们起来后,还没来得及追人,就听一声怪响,回头望去目眶欲裂,就见自家
坟冢已然被海水拍得粉碎。
他们瘫软在地,只觉得全身力气都一瞬间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