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一群凶残货帮忙去拉仇恨,所以司寒用了远比预计中要少的时间取得了银光湖下的驭水珠。
驭水珠,可驭使天地间之异水。
司凌好奇地看着驭水珠,银色的珠子里,仿佛有水波纹在一圈圈地震动着,光是看着,就宛若要被带入一种玄奥的水中世界。入手后,如同一滴水般,透着水质之感。
司凌拿着它,看了眼便宜爹,听得他道:“你是水属性灵根,此物于你控制水有好处。”
所以便宜爹是理所当然地指使了大哥去卖命然后他拿来作人情么?
司凌又看了眼司寒,对上那张无情无绪的雪颜,却突然读懂了他眼里的专注,顿时朝他灿烂一笑,将之收下了。
临渊这是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平时却绷着张面瘫脸,顿时心里又开始泛酸了,越发的觉得某人面目可憎。半晌,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为父有事先走了。”
司凌心里泛起些不舍,但仍是郑重道:“保重。”
即便再不舍,也有离开之时。临渊现在还是魔界的少主,魔界中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呢。
其他人刚回来,发现临渊竟然要离开了,顿时都感觉到十分吃惊。他们以为,临渊应该会像个坏家长一样,留在这里搞破坏,直到两人解除了双-修烙印之类的。却没想到他们离开一趟,回来后发现父亲大人就爽快地要离开了,难道他被小凌子说服了?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心里暗暗对司凌竖姆指,挺厉害的嘛。
司凌正经脸,直接无视了那群蠢货的行为。
临渊又摸了会儿便宜女儿的狗头,觉得无遗漏的了,又叮嘱了几句,便和卫观涯一同离开,走得十分洒脱。
众人目送临渊二人离开后,重天挤过来问道:“他怎么这般爽快地走了?你使了什么办法?”
司凌顿时高深莫测地道:“我说服他了不行么?”
“所以他同意你们结成道侣了?”重天觉得这也太容易了,难道小凌子忽悠人的功夫又涨进了?
“没有。”司凌老实道,不过等重天再追问,她便不说了,转身对司寒道:“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司寒走过来,摇了摇头。
被那种看似无情实则专注的目光看得僵硬,司凌机械式地移开目光,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她早已知道,就算有逆妄图,司寒给人的形象也改变不了了,若是初见之人,恐怕会以为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冰人,甚至连那双眼睛也和以往无二致。大概唯一的区别是,这双眼睛看人时会很专注。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改变了的原因,总觉得十分不自在啊。以前没有听他亲口承认时,无论旁人说得再多,那也是虚的,她可以当作不知道。现在得到他亲口承认,便没办法找借口逃避了。
想到先前和便宜爹的那场谈话,司凌眼神微闪。
林洋见他们一个默默凝视,一个笨拙地闪躲,瞬间觉得他们这些人实在是瓦亮瓦亮的电灯泡啊。虽然如此想,但仍是决定挺身而出破坏气氛:“司前辈、大人,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还去寻找上古秘境么?”
司凌又看了司寒一眼,想了想,决定去找。即便现在逆妄图没什么大碍,但在司寒飞升成仙之前,仍是个不定时炸弹,还是去看看有什么机缘罢。当然,他们原本的目的,也是想趁机到这个世界多走走逛逛,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重天和小灰、白虎自是十分的乐意,比起呆在一个地方闭关修炼,它们更愿意到处探险打架,唯有如此,它们才能更加强大。
于是,众人继续上路。
依然是玄武龟壳,依然是偌大的客厅里,依然是重天带着几只妖欢快地趴在龟壳前翘着屁股准备偷袭下方的妖虫,依然是司凌和司寒面对面地坐着,唯有一旁坐着的鬼修手里拿着枚玉筒,浑身不自在。
林洋很想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但是在司凌威胁地瞪过来时,只好悲催地默默坐在旁边当瓦亮瓦亮的电灯泡。更悲催的是,司寒身上那种冷意实在是摄人啊,作为一个弱者,真是太悲催了。
林洋决定找个话题来聊,当然话题也有现成的。
“大人,到最后,其实临渊前辈也不知道您最初的性别么?”林洋满眼同情地看着她。
司凌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题不好提,偏偏提这个,让她很心塞啊。她郁闷地道:“既然那些老鬼都说我是女人,那么就是女的了。”当时善鬼的性别意识不强,谁会注意这种东西?
“如果他们说你是男的,那么当时你重塑肉身时,就应该是男的了。那阵法应该是以你的意识为准吧。”
实话实说的林洋被司凌给抽飞了。
林洋求之不得,赶紧揣着玉筒跑了。他宁愿将自己关在修炼室里看玉简也不愿意杵在那儿当电灯泡。
将林洋抽抽走后,司凌便后悔了,顿时又局促起来。
“不必如此!”
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司凌一怔,抬头望去。他不闪不避地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却又仿佛多了些什么。
“告诉你,不过是为了表示我的心迹,并非要造成你的负担。”他淡淡地道,目光落到她脸上,“如往常那般便好。”他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习惯性地以头顶蹭了蹭他的手心时,柔软的发滑过手心,仿佛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上的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司凌发现自己这个习惯后,同时也是一怔,很快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