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夜叉那魁梧壮硕的身躯,又看了看这家伙摩拳擦掌的姿态,路明非苦着脸说:“别介,放过我吧,你就免了行么大哥。”
黑道宗家的准新郎,要是在这么多黑道精英面前把午饭吐出来想想也是蛮丢人的,绘梨衣也在旁边看着呢,冲绳带来的那点特产也不够几百个黑道大汉分的,还是留在自己肚子里消化了好,抱着这样的想法,路明非主动给了夜叉一个大大的拥抱。
“兄弟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待你家小姐,如果以后你发现我欺负她,欢迎你来卡塞尔学院把我脑袋捏爆。”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护在自己肚子前,言下之意就是兄弟这次你就放过我吧。
“那是我们少主该做的事,我给少主递刀就好了。”夜叉豪迈的笑,“不过你是小姐亲自选中的人,我相信你,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指定能在日本干一番大事,这样看来我的预感还是蛮准的,有空一起喝酒。”
这家伙没给路明非的肚子来上一拳,而是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像是遇到了难得的知己,虽然路明非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震,但至少胃里的海鲜没往喉咙爬……他委实蛮感动的,心说日本黑道的家伙果然讲义气,不愧是跟在大家长身边的家臣,乌鸦和夜叉实乃真兄弟啊!
“拉倒吧,你一开始说的是加图索家的少爷和冷着脸的楚君有没有真本事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更傲慢装逼,路君倒是低调,但这样的家伙丢进日本黑道里,三天后尸体都要被野狗啃干净了。”乌鸦冷冷的笑,毫不留情当着路明非的面拆了夜叉的台,“这不都是你喝完酒之后挥着酒瓶子对我说的么,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说过路君能干大事了?”
“我心里一直这样想的,只是性子腼腆,刚刚才好意思说,一开始和路君他们不熟,谁敢断言今后这三个家伙能把整个日本都搅得天翻地覆。”夜叉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强行挽尊,这家伙生的这么魁梧,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最后夜叉也不忘戳乌鸦的台,“你还说我?路明非刚把小姐从源氏重工大厦带走的那天,你不是和少主说如果这小子跟对小姐有什么非分行为到时候抓到他只会一定要把他沉进东京湾,你亲自浇水泥桩还要憋三天的尿一口气往里撒么?”
“总比樱提议的‘物理阉割’要人道一点吧?”乌鸦撇撇嘴。
路明非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温情感动的笑容霎时间僵在脸上,他心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一定要在人家婚礼之前聊这些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祝福,反而更像威胁,自己按地位来算怎么也是你们俩的姑爷吧?毫不避讳说未来姑爷的坏话还当着面真的好么?难不成这也是黑道的作风?……不要什么都推给黑道文化啊混蛋们!
“请进来吧,诸位家主已经在醒神寺等候了。”樱站在大厦的门口,恭恭敬敬地对路明非和绘梨衣说。
此刻樱原本那套奇奇怪怪的贝儿同款礼裙已经换下来的,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留袖和服,路明非对这身衣服有印象,只有在蛇歧八家重要的时刻才穿,不过和印象里不同的是,樱身上这套留袖的胸口也绣着深红色的玫瑰花。
“哦哦哦,终于结束了,我以为你们还要放鞭炮敲锣打鼓什么的。”路明非回过神来。
“我们日本的风俗和你们中国不太一样,但大户人家的女孩出嫁也会很热闹,更何况少主他……”说到这里,乌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捅了捅夜叉的胳膊,两人快步跑到黑衣男人们的最排头,面朝红毯夹道鞠躬。
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走过红毯,两侧是密密麻麻的黑衣男人,他们有的威严赫赫,有的气宇轩昂,每一位单拎出来都是曾经叱咤日本黑道的老前辈或是如今在黑道职场上大有作为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然而此刻他们都鞠躬不起,表情或是恭敬或是肃穆,空气静谧又凝重。
从这些黑衣男人们的面前走过,这一刻路明非才切身体会到日本黑道真正的涵义,不仅仅是黑道的文化,他们还象征着一个国家混血种历史的传承,从白王的时代开始,几千年的血统更迭,这些王之血裔的遗种子民此刻对自己致以他们最崇高的敬意……或许不全是对自己,一大部分都是对自己身边的绘梨衣,但路明非能感受到这份敬意有多么沉重与深远。
虽然自己没入赘到蛇歧八家,但和绘梨衣结婚后,自己也算半个日本黑道的人了吧?想到这里,路明非看了看自己和绘梨衣身上从冲绳穿来的休闲海滩服,他不自觉抓紧了绘梨衣的手。
感受到路明非手上的力道,绘梨衣也握了握路明非的手,这个女孩或许还没完全理解结婚的涵义,也想象不到她和路明非的这次婚礼对蛇歧八家意味着什么,但她隐约知道这是重要的场合,所以一直绷着小脸……虽然没绷着脸的时候,绘梨衣的表情在外人看起来也冰冰冷冷的。
原来不仅仅是门口的黑衣男人们,源氏重工的大厅也挤满了人,不过他们都在封锁线以后的大厅另一侧,大多都是接线部的新人、本家以外的黑道和类似于野田组这样在本家地位没那么高的组织,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路明非和绘梨衣,但最近宗家的动作太大了,和猛鬼众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在和平年代还如此大动干戈,还由当今大家长亲自操办,足以证明这次婚礼的重要性。
最近日本黑道的流言蜚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