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林在杭州拱辰桥混迹多年,对各种下三滥手段门清。
接了东瀛人的委托,收了五根小黄鱼做定金,把姚家的生意及规律摸清楚了。马上回去杭州,把原来的一帮小兄弟纠集起来,告诉大家去做一笔大的,事成每人一百银元。
这一百银元可是笔巨款,够普通人生活十年还有余,一帮小喽啰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地就来了上海。
……
得手之后,张小林去收五十根小黄鱼,可是负责接头的是个叫潘应美的商人却笑呵呵地说:“张先生,小黄鱼我带来了,可是我们要的人头呢?”
张小林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脸一沉说道:“潘老板,您这做事儿可不地道,当初咱们说好的可是绑了人就付款的,怎么现在又要人头?”
潘应美阴阴地一笑:“谁说的?当初咱们说的是见人头付钱。”
张小林一听,额头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脸上两块横肉不住地颤抖,一把抓住潘应美的衣领,一把匕首就架在了潘应美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姓潘的!你敢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跟在潘应美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却刷地一声掏出手枪,一左一右地顶在了张小林太阳穴上。
“张先生,冷静点!”潘应美脸色有点发白,但声音还算镇定。
“好,劳资认栽,这钱我不挣了,现在我就回去放人。”张小林收起匕首,愤愤地说。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人是你绑的,这个小娘们背后是谁你也清楚,放了人,你活不过三天!”潘应美一阵子冷笑。
张小林知道,这是被人坑了,他干了多年的坑蒙拐骗,立即就明白了。现在干与不干都是死路一条。
“既然这样,八十根小黄鱼,少一根我都不干。” 张小林开口了。
“放心,原来说好的一根不会少,现在加十根给你。”潘应美说道。
张小林心知肚明,这姓潘的话就是放屁,别说加十根,原来的五十根也不一定要得到。
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装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说:“好!六十根!但先付一半,明天晚上我提人头过来。”
“定金已经付了!”潘应美声音冷冷的。
“去你md,劳资不干了!”张小林做出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
“好!再加二根,明晚提头过来!”
张小林收了两根金条,一路疾奔,回到住处。
他估计,一定有人跟踪他,所以回到家里,转身打开一道暗门,从旁边的屋子后门溜了。
这都是他平时坏事干多了,担心人家报复,早就留了后手。
换了几次黄包车,这才一路狂奔来到黄埔江岸边一个芦苇荡里。几艘船就泊在水里,张小林定了定神,向小船走去。
但这事儿他可是跟谁都没讲,而是一本正经,脸上不红不白地说:“兄弟们,这次准备给大家每人分一万银元。”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欢呼了。
“老大,这三个人这么值钱?”有个瘦猴问道。
“是啊!原来想弄一万银元,兄弟们分了。可是现在知道,这小娘子家底殷实得很,准备弄一百万。”张小林装模作样地说。
但事实上,张小林现在最想的是一走了之,后面的事?哼!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了。
“这两天把人盯紧了,我去和他们要钱,你们在这里等我的信儿。”张小林笑着说。
“大哥,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您尝尝鲜,剩下的赏给兄弟们吧!”瘦猴一脸淫邪,嘻嘻笑着说。
“啪!”张小林伸手抽了瘦猴一个大耳光,怒骂道:“你tmd懂不懂规矩?这小娘子少了一根汗毛,劳资杀你全家!”
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这一走,张小林回了杭州,接了老妈、妻儿后,不知去向。
《申报》收到了一封信,称他们三义帮绑了姚雯雯,请姚家出一百万银元赎人,否则撕票。
这是张小林最后放的一个迷惑人的***。
上海彻底乱了,各大报纸都出了号外,报童满街乱跑,手上的号外一会儿就卖光了。
“号外!号外!名媛姚雯雯被绑!”
“号外!号外!刘大双夫人被绑!”
“号外!号外!绑匪要一百万!”
……
上海市陈督军压力山大,尼玛的,宋头领被暗杀一案还没搞清楚,自己一身屎还擦不干净,多少人怀疑就是他为了给一山先生扫清障碍而下的黑手。
现在好了,刘大双那个煞星亲自发电报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电?
办报纸这帮酸腐也是的,这么大张旗鼓地报道,绑匪能放人吗?万一撕了票,这仇可就结大了。
而且似乎有意无意的,有几家报纸发表的文章很是正气凛然,声称除恶务尽,不能姑息,将绑匪绳之以法。
姚平治这两天啥心思也没有了,吃不香睡不着,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姑娘,平时都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的不得了。
突然间被人绑了,姚平治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好像花甲之年一样了。
面前桌子上了一大堆的报纸,姚平治把上面的报道全看了,绑匪要一百万银元,他已经电告了刘大双,希望借一点钱。刘大双回电,不必客气,需要多少尽管支取。
这让姚平治心里稍稍安慰了些,看来自已没看错人,这个刘大双真的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姚家几个长辈也传了信过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