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大毛的话,刘大双有点惊喜,这老小子有点能耐啊,超额完成任务。
本想砍一下价,转念一想,先让他吃点甜头,要不以后谁还尥蹶子干活啊。
“王大掌柜的好本事,东西在哪儿,赶紧拿进来,价钱就按您说的。”
王大毛出去,一会儿俩伙计抬个箱子进来。
“好,王掌柜的,一会儿把帐结了,我带您先出去吃点饭,酒就喝俺家的,你尝尝鲜,要是好喝,走寸装两坛子。”
刘大双不想王大毛在家里待太久,他这里好多东西是不能给人看的。
靖安街上就一个饭店,其他只能说是小摊。
就这一个饭店也小的可怜,两间土房,一间吃饭的,一间做饭的。吃饭的屋里也就四张桌子,一个吃饭的也没有。
听口音,饭店老板是山东人,兄弟俩人。
天冷,就要了个火锅,没有炒菜,这个时候的东北菜还没成型,和自己家吃的差不多。
一个锃亮的大铜锅子端上来,里面开水里煮着白菜丝。
一大堆的小碟子端上来,酱油,韭菜花,甜面酱,辣椒油,芝麻酱,葱花,姜丝的这些蘸料,但却没有香菜末,芹菜丁这些新鲜菜,想来没有大棚,冬天见不到绿叶菜。
四个人,叫了八斤羊肉。
刘大双把带的酒打开了一坛,立刻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酒味。
“我都馋了半天了,赶紧满上一碗!”王大毛叫老板拿了四个小碗过来。
“你们喝,我还不会喝酒。”刘大双推道。
“行啊!小兄弟正长身子骨的时候,不喝就不喝吧!”王大毛说完,自顾自一大口下去。
“他奶奶的,这什么酒,一下子从老子的喉咙眼烧到肚脐眼。老子都要飞了。”王大毛大呼小叫的。
咋呼完,又是一大口下去,满脸的享受。
“好酒!好酒!你家里有多少,等下把车装满。”王大毛是毫不客气。
“要这么多干嘛?拿来洗澡啊!”
“你看看你,你不知道我是在旗的吗?这酒年前拿去给兄弟们尝尝,年后我不是可以帮你多弄点那个。”王大毛使了个眼色。
“好,等下回去看看,有多少都给你装上。”刘大双笑着说,不过又补充了一句。
“这都是新酒,你回去放上半年更好喝。”
“我说呢,喝着香味还是差点。”王大毛说完,又有点怀疑的问道:“这酒真是你们家酿的?”
“绝对是,祖传秘方,从关里带来的。”刘大双没有丝毫犹豫,回答的斩钉截铁。
王大毛又是一阵腻歪,你们家不是熟皮子的吗?咋酿酒也是祖传的了?
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编瞎话呀,张嘴就来。
旁边坐着的店老板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闲聊,酒香味直冲鼻子,早想过来尝尝了,一听刘大双说是关里的,连忙凑过来问:“小兄弟老家是关里哪里的?”
刘大双有点懵,他怎么知道老刘家是哪里的,只能顺口答道:“山东郓城的。”
《水浒传》里宋江是郓城的,这是他印象比较深的,所以顺嘴说出来了。
“哎呀!小兄弟,太巧了,东平府的。俺家阳谷的,咱们可是正宗老乡。”饭店老板有点激动的样子。
刘大双哭笑不得,完了,再说下去,武大郎和潘金莲都要出来了。
于是,试探着问:“掌柜的可是姓武?”
“俺姓郑,叫郑大壮,那是俺兄弟,叫郑二壮。”
刘大双有点遗憾,这要是姓武,他就想和他们探讨一下,潘金莲是不是为了爱情而冲破封建礼教束缚的奇女子?
“小兄弟,你这老家秘方酿的酒真不错,一开坛子满屋香味。”郑大壮眼巴巴地望着酒。
“来,拿个凳子过来,一起喝。”刘大双热情招呼“老乡”。
俩兄弟也不客气,早馋酒了。
几个人推杯换盏地喝了一会儿,刘大双搞明白了。
原来郑氏兄弟早年间跟着家乡一个厨子在齐齐哈尔一个饭店做学徒,出师后也没离开。
庚子年,沙俄军队攻打齐齐哈尔,兄弟俩逃出来,辗转来到靖安,开个小饭店糊口,指望着赚点钱回老家说个媳妇儿。
“齐齐哈尔老毛子多吗?”刘大双问。
“怎么的也得几千上万吧!”郑大壮随口答道。
刘大双心里一紧,又问道:“老毛子还在什么地方有啊?”
“大点城市都有,哈尔滨,长春,吉林,奉天全是老毛子说了算。”
刘大双有点反应不过来,原来以为沙俄只是在中东铁路沿线驻军,类似护路队,现在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大清朝在东北早名存实亡了。
脑袋里把几个地方连起来,一个马蹄型包围圈把靖安包在里面,每个城市都离靖安不远,最近的齐齐哈尔只有二百多公里。
我说怎么靖安没知县,原来当官的早知道这是块儿死地呀!
圈地,投资办厂,这是在老毛子窝里呀!真要老毛子来了,那可是打了水飘啊。
不对,前几天还雄心壮志的,怎么又有点往回缩,怕什么,打现在是打不过,还是既定方针不变,继续给老毛子放血。驻军越多,老子赚的越多,说不准还能提前引发“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
“兄弟,你这一坛酒多少钱?”郑大壮问。
“二百五十铜板。”
“啥?你去抢钱好了!”郑大壮没来得及出声,王大毛跳起来了。
“祖传秘方,本钱贵啊!”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