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虎脸一下子变色了,马上问道:“老白,什么问题?”
“这个人给我一种熟悉的味道,可是我却没有见过他。”王亚桥皱皱眉头说。
“我去看一下!”白大虎马上说道,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谍报人员,对任何可疑事情都保持着极大的警觉。
他们在靖安受训的时候,教官反复强调的就是:“我们没有试错机会,只要错了,生命就结束了!”
没有任何迟疑,白大虎悄悄的走了出去。
谁都没想到,平时笑嘻嘻、胖乎乎的白大虎,此时却像个轻巧的狸猫一样,灵活,无声无息。
当他出现在狭窄的大厅里的一瞬间,坐着吃饭的一家人中的男人也有了反应,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正在悄悄逼近,像是一头凶狠的野兽盯上了他。
猛地一回头,他的目光对上了白大虎阴冷的目光。
“你是……,那个掌柜的?”这个人正是赵四儿,他认出了白大虎,疑惑地问。
白大虎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赵四儿,他虽然以前也不认识赵四儿,但见过赵四儿的照片,这也是他们谍报人员的一项基本功,见过一面或看过照片,下次都能一眼认出来。
“赵四儿!……”白大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似乎野兽低低的咆哮!
赵四儿站起身来,神色慌乱地说:“你认错人了!我姓刘!”
边说边向门口退去。
韩氏惊慌地站起身,急急地叫道:“当家的!当家的!这是咋回事呀?”
“没你事!”赵四儿低吼了一声。
跟在白大虎身后的王亚桥在白大虎确定是赵四儿后,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指向了赵四儿。
“姓赵的!别动!”王亚桥大声喝道。
“当家的!”一声惊叫响过,韩氏那高大的山东女人身躯冲向了赵四儿。
赵四儿看着冲过来的韩氏,眼睛一转,待韩氏快冲到了身边,猛地伸出双手,用力一推,把韩氏推向了王亚桥的方向。然后,一转身,拉开了房门,准备逃跑。
看着赵四儿要跑,王亚桥手碗一摆,便扣动了板机……
“当家的!你……”韩氏失望地喊了一声,可身子却勇敢地冲向了枪口。
“砰”地一声枪响,韩氏胸口冒出了鲜血。
赵四儿连看都没看,一个箭步便冲入了黑黑的夜色中。
王亚桥也是没有丝毫犹豫,三步两步也冲出了门外。
枪声一响,几桌吃饭的客人一下子炸了营,惊慌的涌向门口,全都跑了出去。
韩氏的一双儿女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你个傻娘们!”白大虎叹息了一声,从身上掏出几张纸币,一转身,也冲出门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妈妈!妈妈!”小店里响起了韩氏一双儿女撕心裂肺地哭声。……
赵四儿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平时他就留意过哪里可以逃跑,哪里可以躲藏。
他在前面拼命的跑,王亚桥在后面拼命的追,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
赵四儿这几年好吃好喝的,年纪大了几岁,身边的女人没断过,身子早就掏空了。
七拐八拐地没跑几步,王亚桥已经越追越近了。
急促的脚步声,听在赵四儿的耳中便如同催命的鼓声一样。
“砰”!
又是一声枪响,赵四儿腿上一软,便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他第一时间想爬起来,可是,左腿却软绵绵地没了力气。
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也传了过来,赵四儿知道,自已中弹了。
王亚桥一下子跑到赵四儿身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对着赵四儿的脑袋扣动了板机。
“砰!砰!”两声闷闷的枪声响过,赵四儿身子一歪,便伏在了地上。
他原来准备说的“好汉饶命!我给你十万银元!”都没来得及出口。
“靠!你丅md不按剧本来呀!”这是赵四儿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念头。
王亚桥没多看一眼,几步冲向了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白大虎没有追来,按照谍报厅的纪律,他第一时间是要保证情报站的安全,至于王亚桥杀不杀死赵四儿,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远处巷子里,停着一辆汽车,白大虎迅速地钻进车内,一阵子轰鸣声响过,汽车飞快地驶走了。
没过多久,街上也响起了警笛声,大批警c冲了过来,把这附近全封锁了。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应该是靖安谍报人员在饭店里接头,意外地撞见了赵四儿,便下了死手。
二个小时后,植田茂便收到了报告,他一下子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伏见宫亲王马上就到了,关东州的治安却如此恶化,保安军的人竟然敢当街击毙叛徒。这可严重危及到了亲王的人身安全。
本来想给伏见宫亲王看一个处处莺歌燕舞,繁华似锦的关东洲,现在却无法粉饰了。
植田茂下达了戒严令,大批军警走上了街头,设置了路障,所有行人、车辆都要检查后才能通过。
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关东军士兵开始上街巡逻。
白大虎乘坐的汽车在青泥洼街一条巷子里被发现,空无一人。
白记卤肉馆也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李秋雨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大连的密报,击毙赵四儿,大连全城戒严。
李秋雨是一喜一忧。
喜的是,这个刘大玫务必要消灭的叛徒赵四儿终于伏法了。可以说,他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赵四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