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斑驳煞气确实充盈,而且灵气的浓度也不错,说不定这地下会产生一条灵脉。
……
“诺大的山涧,难道连一只开智的精怪都没有吗?”
涂山君觉得是自己待在魂幡之中太久,所以火气见涨。
念了两遍清心咒才稍缓。
就是遇不到开启灵智精怪,以魂幡表现出来的异常状态,也不会停留太久。
刚才他也看到了河溪两岸有人迹往来的脚印,短时间内没人到来,等到时间长了肯定也会有人造访。
日暮。
黑夜遮眼。
天空月华化作银纱光柱照亮了魂幡主杆上的骷髅,暗金色泽在月华下反射光芒。
“咕嘟。”
哗啦啦。
月光下的河溪波光粼粼泛起水花,紧接着一道湿漉漉的身影从河溪之中爬了出来。
长袍拖在地上,擀毡的头发贴着头皮。
沿着发梢,滴答滴答的落水。
苍白的手不见丝毫血色。
人影在月光下,踮着脚往魂幡的方向走来。
愈发近了,却不见那人影的影子。
直到那人影走到魂幡前,方才看到鬼脸上的狰狞双瞳。
青黑色的血丝涌动,煞白的脸贴近。
注视良久,竟然伸手握住了魂幡。
只是不等他将魂幡从地上拔起,就好似被吸住了一般,化作一缕烟尘飞入黑底的幡面。
成了魂幡内的一只游魂。
“溺水阴鬼?”
涂山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
鬼怪身亡大多保存着死相,像是吊死鬼会吐出舌頭,溺死鬼面容狰狞,身躯虚白浮肿……
若说鬼怪恐怖的話,那他涂山君應该算是鬼王一流了。
只是可惜这水中阴鬼实在太弱,竟然连魂幡都拿不起来。
反而直接被魂幡吸纳,成了役魂。
“刚刚入阶连练气一层都称不上。”涂山君惋惜的摇了摇头。
本以为能够得以寄身,没成想这孤魂野鬼连举起尊魂幡都做不到,也就只能再等等了。
……
山崖脚,依附坐落着一户人家。
寂静夜色下,只听闻些许的虫鸣狗吠声,再就是烛火下的人影说着小话。
炕边,正用剃刀修整箭矢的青年放下手中活儿计,将那豆大的油灯芯子挑了挑,使得更加明亮。
这才施然开口道:“爹,晌午的时候山崖传来声响,好似地龙翻身。”
“我分明看到有什么东西從天空坠落,肯定就落在谷底。”
“不说仙人宝贝,就是天降陨铁,也能到槐丰城换上金银。”
吧嗒吧嗒。
盘坐炕头的精壮老头抽着旱烟,大拇指将烟丝摁进去。
用灼烧木块引燃。
“嘶!”
黝黑的烟丝点燃,灼烧的星星火光蔓延。
呛人的烟草味弥漫。
雾气蒙蒙间,只见那精壮老头摆手扫去眼前烟尘。
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
精光闪过,沙哑的声音响起:“行,你也到了岁数该讨个婆娘,若是真有宝贝,正好取来换个婆娘。”
“不过阴风谷是河溪主的地盘……”
“那位昼伏夜出,明日等日头出来我们再进山,就是真遇到了我们也不怕他。”
“也好。”
精壮老头敲了敲手中的旱烟长杆,将灼烧后的烟丝磕在墙角。
……
月明星稀,古木参天的阴风谷内倒是寂静的很。
不,并不是阴风谷寂静,而是河溪好像不再流动。
魂幡内涂山君的眼睛撬开一丝缝隙,随即又合了上去。
那约莫六七米宽的河溪之中有东西在窥视魂幡,目光隔着水幕都看得清楚。
不过涂山君受困魂幡,也没有办法,只能守株待兔。
只希望河溪里的东西再察觉到没什么危险之后能够出手。
直到后半夜。
也许是已经确定不会有危险,又或是被光柱月华吸引,河溪中的东西终于动身。
哗啦。
溪水奔涌。
令岸边上涨了三四寸,并且一直往魂幡的位置蔓延。
直到波纹水光接触到魂幡。
一只青色手掌握住了竖立的魂幡。
那手掌长着尖锐的指甲,手背还生有几块青黑色的鳞片。
【是否绑定新幡主?】
幡内的涂山君猛的睁开双眼。
沉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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