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练气后期的弟子同时祭出自己的飞剑。
飞剑腾空。
众多练气士脚踩飞剑凌空站立。
也分不清楚是封山大阵分出了百缕气息,还是这百余练气后期的修士以身合阵法,飞剑化作阵基,将方圆数十里全都笼罩其中。
当然,赤发鬼修则正好身处阵中。
焰火弥漫,法力汇聚,一道赤色太阳出现在鬼修的头顶。
光芒从天空中坠落,正正好好将鬼修笼罩其中。
凛冽气息煌如炽焰,只是待在阵中都能感觉到四周水汽的蒸腾,原本平稳的灵气也跟着躁动起来。
从上方俯瞰下来,就好似是封山大阵再起了一个阵法,两方叠加却又分明。
“赤阳金乌。”
“诛邪!”
上方烈日转动,两边收缩,紧接着张开一双覆盖足有数十丈的翅膀。
金乌昂首,穿透极强的鸣叫响起。
“唳!”
气机的牵引让凝聚出现的金乌直奔被光柱笼罩的赤发鬼修。
这一击只要落下,他就会死。
这是赤发鬼修脑海之中闪过的念头。
这本就是化身,死便死了,再使用煞气凝聚便是。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至少在将尘埃落定之前,他不能这么简单的死在这里。
看着阵内手脚皆去的钉在阵法台上的四臂枭。
看着漫山遍野,露出惶恐和惊慌不安神色的百姓。
赤发鬼修抬起头。
漠然道:“本座之化身,怎可死在这种地方。”
“无明界。”
“我要看清楚这东西的破绽。”
双目紧闭,鬼手刺入额头。
黑红色的鲜血顺着眉心流淌下来,绘制成覆盖于面容的纹路,伴随着搏命一般的刺激激发,头顶鬼角再次绽放光芒。
眉心竖纹骤然扩张开,黑红色的鲜血汇聚成虚假的眼球。
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在缓慢了。
那飞扑而来的炽焰金乌的动作也变得不是那么的流畅,身上的流动的气机缓缓浮现在赤发鬼修的面前。
猛睁开双眼。
双眼早已经被血色充盈,鲜血顺着眼眶涌出。
赤发鬼修口中獠牙与此刻张开,赤发狂乱,只听得厉啸鬼吼:“给我……”
“看清它!”
鲜血狂涌间,气机大网清澈无误。
身影不仅仅没有停滞,反而迎面冲了上去。
是赌那一线生机,还是坐以待毙,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炽焰金乌鸟喙成锋,周身气息汇聚成一道。
说是金乌不如说是法。
是剑法,是术法,也是拟形的阵法。
法就在眼前。
“破。”
赤发道人仅存的鬼手化作剑芒,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冲了上去。
嘭!!!
烟尘飞舞,水汽蒸腾。
视线早被遮蔽,只能靠神识进行感应。
“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
赤乌宗的修士们自问自答。
在这样强烈的一击之中,哪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而且就算侥幸活下来,面对这样的阵法,面对百余位布阵的练气士,也唯有绝望。
天空中,那道迎着太阳冲上去的身影坠落。
生机全无。
周身黑袍破损严重,满头赤发大半被烧成焦炭。
但是他终于死了。
也终于让所有的赤乌宗修士长出了一口气。
“不对,他的阴神呢?”
掌控大阵的烈阳道人阴神骤紧眉头,他确实能够感受到那具身躯已经没有生机,但是身为筑基修士的阴神又在哪里?
现在可是身处阵法之中,任凭鬼修遁术强大也脱离不了。
风云际变。
那毫无生机的身躯睁开双眼,下落的身躯也重新稳住,猎猎罡风吹动他的黑袍和赤发,额头鬼角亦如往昔般狰狞。
“不可能!”
最先惊呼出声的是烈阳的阴神。
赤发道人的身躯受创严重,生机近乎泯灭,又被大阵重创,怎可能活下来。
但是这毕竟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烈阳的阴神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既然没死,那就再杀你一次,直到你死为止。”
“诛邪!”
光柱再临,笼罩赤发道人的身躯。
法力凝聚的金乌再次展翅。
赤发道人面色平静。
就算他看清楚了金乌的气机大网,并且击而坠之,依旧被那一击杀死了。
要不是灵魔忍死术保持着身躯,如今该是落在山野间,被土石埋葬。
若是再来一击,此身躯都要随之化作齑粉。
涂山君并没有悲观,他看向南冥岭上的百姓,传音术转,朗声至:“大黑山的百姓,本座的子民,可否将力量借给本座。”
“本座。”
“涂山君!”
涂山君之名回荡在众多百姓的耳边,再看天空中的那道身影。
赤发、双角。
冷峻青面。
他们记起了眼前的人,不正是供奉的那位真王吗。
他们可还记得,县内的真王像自动恢复。
“无法调动吗。”涂山君幽幽一叹,香火愿力微乎其微,他也无法从本尊那里获得力量,看来今日一战注定要停在这里。
涂山君看向南冥岭的百姓,以及被钉在阵法台上的四臂枭。
“真王,涂山君!”
一位民夫跪倒在地上,高声呼。
“涂山君!”
无数的民夫伏地。
汹涌的香火愿力向着这尊化身汇聚。
不一会儿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