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走上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张成,想什么好吃的呢,口水都流出来了。今天要去据点听法者讲道,去晚了可没有好位置咧。”
“这就走。”
“来的法者是哪一位?”
“听说是当年追随大法师的听道人。”
“真的?!”
张成惊呼,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
他入教的时间短,刚刚成为世俗的行走,还没有得授真箓,无法动用法力,但是法者就不一样了,他们还在堂主之上,是拥有不小法力的修士。
听据点的符者说过,赤天会尊赤天君,天君因怜悯世人,所以降下经卷给大法师,大法师凭天君的经卷治病救人。
之后志同道合的人源源不断的入会,得到大法师承认便可得授真箓,拥有施法的能力。
“你攒了多少善功了?”
“还差一些,不够晋升符者。”
“……”
两人一路行走,去到一条坊市,从小门走进去来到个院子。
院子稍显破落已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到来。整个康坊都是他们的地盘,商会出钱买下的。又有这么多行走看顾,寻常的地痞不敢擅闯。
院子内的百姓或是自己带着粗糙的小马扎,或是席地而坐,翻开手中那薄薄的册子,讲述的正是赤天会的教义和思想。
涂山君不想将一个信仰弄的神神叨叨,所以他也从来不编纂蛊惑人心的经文,小册子上讲述的是大教最基本的东西,就是致太平。
而其中几串经文多是凝聚香火所用,下半段经文则是利用凝聚的香火形成加护,保护他们自身免受小病小灾的侵害。
一尺高的台子上站着一个身上只有些许赤色补丁的中年人,正指挥着年轻力壮的行走,或是熬粥或是分发残缺的矮凳,将聚拢来的信徒安置起来。
“法者什么时候到?”
“早就已经到了。”
身着赤色长袍的修士出现在那人身旁,面带微笑的说道:“大法师坐下法脉行走陈正才,见过森州坛主。”
州的坛主赶忙拱手连声推称:“不敢不敢。”
坛主只是组织百姓的人,像他这样的坛主,森州有五个,只不过今天只到了三个,还有两位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出现。
这已经是陈正才到森州的第二个月,讲道了三个据点,每个地方都有成千上万的流民。这会县也不是个好待的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兵灾就要蔓延过来。
“陈法师,凉州以及北州都已经落在天理教的手中,最近逃难来的灾难更多了,请法师回去的时候与的大法师说说,该迁百姓去徐州。”
陈正才点头道:“我此来也正是因为此事,大法师派遣了商队过来,带来了足够的粮食,并且会带走一部分信仰虔诚的信徒前往徐州。”
“这我就放心了。”
“我看大家也都等不及,就请法师讲道吧。”
“善。”
陈正才赞了一声,刚从怀里取出一方木雕石塑,猛然发现手中的神像从他的手中脱落。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不是神像落地,而是攥着神像的手从他的手腕上分离了。
鲜血如柱喷涌三尺。
还保持着持攥姿势的手掌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陈正才一把攥住自己的断腕,紧接着将落在地上的手腕踢起来,连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强行以法力将伤口连接起来。
香火法力化作冲天而起的光芒。
“赤天……”
“噌。”
光芒闪烁间陈正才蓦然感觉自己的身躯轻盈了不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脑袋从脖颈上脱落下来。
咕噜这么一滚就将热血洒在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