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势力,有一位元婴初期的修士坐镇,据说背后是鲲云宗,是遏制金鳌真君发展所用。”
“至于蛟龙族,他们似乎没有别的想法,他们东海六域是我们的二三十倍,根本看不上乾元之地,他们手段也很粗浅,多半就是随意安放的闲棋。”涂山君顺便说了一番自己从那棺材铺矮胖修士那里撬出的消息。
三家接头人都不一样,不过操纵的手段却都没有不同。
涂山君挨个种下黑红色的丝线。
与其放任他们在云景城,还是将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更有安全感。
相较于涂山君的轻松,太乙真君蹙眉,盯着涂山君看了许久,才重新翻看手中的案牍。
说道:“师弟,藏经阁的道术神通任你翻阅,其中不乏一些堂皇正大的刑问之法,为何一定要选择这种愚弄人心,玩弄生命的神通。”
太乙真君露出担忧的神色。
两人共事许久,为人如何也看的清楚。
然而有时候涂山君太纠结于掌控了,就好似面对任何事情都要将之安排的井井有条,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遇到作乱的因子甚至会主动出手降至抹除,不管对方是何等的修为,又或是男女老幼。
掌控欲太强,太执着的人……不好。
太乙真君接着说道:“道法自然,这般手段便不是自然的神通。”
端着茶碗的涂山君愣了一下,慢慢的将茶碗放下,他先是看了看自己青灰色的手掌,又看了看太乙真君。
太乙真君终究是出身玄门正宗。
宗门的典籍和功法也都是堂皇正大的道门玄功。
修行理念肯定和他截然不同。
也就是涂山君克制的住,不然以魂幡的特性早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要是再曝光出去,就会引起一场修行界的腥风血雨。
历史上为了争夺异宝而互相攻伐的例子数不胜数,哪怕是正儿八经的魔道异宝,只要足够强大也会引起人的贪欲。
他们舍不得毁掉。
每一个都笃定自己天命所归能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
“而且我早就告诉师弟不用担心这些小事儿。”太乙真君沉声说道。
痢疾之癣不用在意,当务之急还是稳定宗门内外,清扫乾元大地,然后培养门徒,挖掘资源,低调行事,以待星罗天变。
涂山君沉吟道:“掌门,有时候,我们觉得他们没有威胁,实际上却会在关键的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
“不得不防。”
太乙真君陡然严肃道:“我说的,不是防不防备,该防备,却不是这样的手段,我们太乙宗不是魔道,你涂山君也不是魔头,迫于无奈役魂使幡,却不能将‘魔’视作根本依仗,更不该将这种手段视作理所当然。”
“手段没有对错……”
“有。”
“吃人的手段就是不对。”
涂山君猛的起身。
急声道:“我哪里做吃人的手段!”
若是刚才的辩论还是在正魔,说到吃人,却让本来心平气和的涂山君急切起来。他修行至今,莫说敢言吃人,凡有此行为者均被他诛杀干净,更是引以为戒,太乙真君如何误他用这样的术法。
“掌门师兄莫不是觉得,我一个魔头,入列门墙,丢了太乙宗的脸!”
“师弟如何做此想,师兄我没有这样的揣测。”
“……”
“咚咚咚。”
“师尊,古仙楼送来经卷。”
快步走进玉宫殿的钱斐头要低到胸口一般,他刚才在殿外听到两位老祖的争吵,吓的不敢动弹,更不敢将古仙楼送来的东西呈上去,眼看着局势不妙,他只能硬着头皮打破僵局,万一两位老祖再吵出真火,有伤和气。
太乙真君摆手道:“呈上来。”
钱斐赶紧放在桌案前,然后冲着太乙真君拱手行礼道:“弟子告退。”
又对着站起来的涂山君作揖道:“弟子告退。”
涂山君轻轻挥手,他还不至于为难小辈。
而且大百岁的人了,在小辈儿面前吵吵也着实不成样子。
钱斐告退去。
太乙真君打开经卷,双眸瞪大道:“竟是如此!”
说着将玉简扔给涂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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