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明欲真君的弟子,然而他根本就不敢说话,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像虫子一样被那个人随手碾死。
直到合欢宗的修士们离开大殿,太乙拱手看向离座的众多同道,平静的说道:“合欢宗的势力庞大,然而此地不过是一介分宗罢了,分宗的竞争,主宗不会干涉,想来诸位也看的明白,如今闾皇宗外迁,我们再无法缓慢发展。”
“没有主宗庇护的我们,不过是滚滚江河中的一多小浪花,撼动不得远走的游龙,甚至会被‘龙’身旁的鱼虾龟鳖拍散。”
“不如趁机联合,做为盟友,我愿意拿出五百丈巨舰的内燃丹炉图录,若是打下合欢宗的地盘,我太乙宗也分文不取。”
“当然,诸位也可以置身事外。难道只有我们被挤压的难受吗?”
“希望诸位道友能将在下的意思传达给道友们背后势力。”太乙挥手,示意魔头和护道傀儡让开道路。
在场的元婴修士顿时沉吟了起来,不过都没有明确给个答复,纷纷告辞离去。
最后只剩下金鳌真君没有离开。
金鳌真君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你能做带头大哥?你觉得他们不懂这些吗,他们比谁都懂,合欢宗那么强大,为什么不等合欢宗灭了你太乙宗,然后他们再一拥而上,将太乙宗吃的渣滓都不剩。”
太乙说道:“这是不义之战,合欢宗的不义之战。”
金鳌嗤的笑了一声:“是你杀了合欢宗的明欲真君在先。”
“他对我出手,是他想杀我,所以我才杀了他。”
“谁信?”
“谁能作证?”
“满座的同道都能作证。”
“嗤!”
金鳌噗嗤笑了一声,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太乙会这么的天真:“他们不会为你多说一句话!”
随后失望的转头,看向涂山君,说道:“涂山道友,你师兄已疯了,若是太乙宗灭了,你可以来我金鳌宫做大供奉,金鳌宫时刻为道友敞开大门。”
“我还能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言尽于此!”
“金鳌兄,我们不是盟友吗?”
“在你杀了合欢宗明欲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可是,你该是会为我作证的啊。”
太乙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是那副欠付的语气,神色也分外淡然,唯有笑容依旧,没有半点改变,并且还很是天真的看着金鳌真君。
金鳌勃然大怒:“我为什么要给你……”话没有说完,金鳌猛的后退了半步,顿时瞪大眼睛,指着太乙嘴唇颤抖起来:“你……你不是疯子,你本来就想把我拖下水。”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金鳌兄,我们可是盟友啊,你可是我可以依靠的兄弟啊。”
太乙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走到金鳌的面前:“金鳌兄,和我携手战胜合欢宗吧。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能战胜合欢宗逼迫他们离开星罗,我愿意帮助金鳌宫迁徙,到时候你就能离我们的远远的了。”
“我才建宗三十年,哪怕失败又何妨呢?但是,金鳌兄你赌得起吗?”
“幽魂海还是太窄了。”
太乙从金鳌的身旁走过去,背着手站在玉官殿门前,神色平静的注视着天空,以及天空下的峰峦,蓬勃发展的宗门。
……
金鳌真君走了。
没有答复的离开。
站在玉官殿的涂山君注视着太乙的背影,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沉默。
他原以为自己足以了解师兄,没想到还是不了解的。
太乙不是为了震慑四邻,而是想彻底发动一场战争,解决掉幽魂海内部积攒的矛盾,同时将那几家也拉入其中,再不济也得让那几家置身事外。
在这一点上,太乙连他也骗了。
倒也不能说骗,是他太信任太乙,觉得太乙不会用这么激进的手段。
哪怕击杀明欲真君,应该也是拘拿元婴阴神待价而沽,震慑四邻,顺便从合欢宗哪里敲得好处,没想到太乙从始至终都是想以合欢宗打开局面。
涂山君难得忐忑了起来。
他觉得不该这么冒失出手,至少得完全等到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才好以碾压的态势一举击溃。
他本该支持太乙的决定,然而在这个时候难免会感到彷徨。
思虑良久,低声说道:“一定要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