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出手,如果乾元大地被各家吞并瓜分,乾元就会变成针对金鳌大地的桥头堡,一举一动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直接和太乙宗联手抵挡合欢宗。
“幽魂海的煞气,消失的真不是时候。”
“我瞎了眼才会觉得太乙和善,他本就不是个安生的人物。”
“……”
金鳌真君后悔的捶胸顿足,如果是他主动参战他肯定不会这般,被人算计,还是摆在明面上的逼迫,任谁都会觉得不爽,哪怕最后他们赢了合欢宗他也会不爽,以后一定离太乙宗远远的,这便宜半点都占不得啊。
当然,他还没有想败了的事。不用多想,败了能留下一条性命都是好的。咬了咬牙,沉声道:“能赢吗?”细数太乙宗的硬实力,宗门实力肯定是最弱的,算上那些附庸,凑出来的也不是精锐大军。
如此就得指望高端战力。
金鳌盘算起来。‘涂山君元婴后期,还有大阵,据说当日击溃化神虚影,其实力至少得以巅峰估算,在化神不出的时代,应该算是巅峰中的中上水平,达不到最顶尖。太乙真君,元婴初期,大宗手段,战胜同阶不成问题。’
‘新元婴修士未出手看不出手段,那老者应该是机关傀儡,算是最弱的元婴,大概是明欲真君那样强行结婴的修士。’
‘我这里,我的实力抗住同阶甚至巅峰修士不成问题,打不赢,也不会被打死,黑兕……’
‘加在一起至少有七个半元婴。’
“真是一场豪赌啊!”金鳌长叹一声。
‘……’
元道盟。
高座阴影之中的修士似有些意外的说道:“哦?太乙宗的掌门把合欢宗的明欲给杀了?”
虚光汇聚的身影揣着袖袍,摇头感叹:“年轻人就是冲动,不懂得厉害。杀人是解气了,之后可怎么办,怕是整个宗门都要给太乙的一时冲动而陪葬啊。不杀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惜年轻人不懂。”
“不见得。”
“那个人不简单。”
“谁?”
“太乙宗的太始真君。”
“星罗会议的时候我见过他,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说来也很奇怪,他那么厉害的人,好像很听太乙的话。”
“厉害有什么用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是太乙宗的打手罢了,成不了大器。”
“我们要不要出兵帮助他?”
“援助可以,出兵就算了罢,合欢宗不是好惹的。”
“要不和器盟丹盟说说。”
“不必,器盟丹盟的盟主更不可能出兵帮忙,甚至有可能趁此机会兜售法器和丹药,可惜,五百丈巨舰的内燃图录不入我们的手。”
“也许我们能压低价格,获得那件东西。”
元道盟的聚义殿内,法阵隔绝四方,四位副盟主的远程投射而来的虚影微微闪动。
“给太乙宗施压。”首座潜于阴影的修士淡淡的抬手:“出兵也不是不可以,我元道盟要内燃图丹炉图录,并且要太乙宗掌门出手帮助我们搭建五百丈巨舰,不然就别怪我们作壁上观。”
……
“铛!!!”
报丧的丧钟敲响。
一连九响。
惊醒了沉溺于欢愉之中的合欢宗。
“九响?”
“是哪位元婴老祖陨落?”
“……”
合欢宗的正欢浮图大殿内,在座的三人沉默不语。
女性的阴姹真君看着躺在正殿中央的尸首,又看向首座的师兄,率先开口:“明欲师弟死了,死在了太乙宗。”
跪在殿内的金丹宗师瑟瑟发抖。
赶忙伏地。
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
首座的高大修士面色严肃,眼中的怒意似要遏制不住,说道:“将事情原委速速道来,要一字不差。”
“是!“
“是这样的……”
“你是说在太乙请明欲师弟喝酒的时候,原本还好好的明欲师弟性情大变悍然出手,没有半点犹豫?”
“弟子不敢有错漏。”
“看来,我们被人做局了啊!”第三位始终没有开口的元婴修士缓缓说道。
“哼,太乙宗想算计我们?未免胆子太大了!”阴姹真君说道:“阴神和元婴都还在,没有被灭。”
首座的元婴修士面露霜寒,冷声厉呵:“发檄文昭告天下,让太乙宗交还明欲师弟的元婴阴神,不然集结大军,组发灵舟群,踏平太乙宗。”起身的同时看向第三位元婴修士:“师弟且去联系御兽宗。”
“师妹,让所有在外的同门元婴整备大军,所有供奉修士返回宗门。”
“他若交出明欲师弟的元婴阴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首座的修士眼底的怒火已消失殆尽,总览局势的时候最忌被情绪左右,所以他必须冷静下来,这时候他也足够的冷静。
因为元婴修士有阴神和元婴还能利用天材地宝重塑一具适用的身躯。
以明欲师弟的天资,以后怕是不会有大的成就,用这般缺陷极大的手段也无妨。
然而此番终究是在挑战合欢宗,不是挑衅,而是挑战,杀了本宗元婴修士的挑战,合欢宗已好久没有遇到如此胆大的修士。
袖袍挥动,冷冷的说道:“若是胆敢以此为挟,便灭他宗门!绝他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