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合冷笑以对。
兽王则抱着肩膀,站在虎蛇头顶,严肃的神色带着几分意外的惊诧,以及大宗的正派傲气,澹澹的瞥了一眼捧腹大笑的黑袍老魔:“任你如何发笑,也改变不了你魔头的本质。如何雌黄污蔑,不能令我心中有半分动摇。”
拍腿直腰的涂山君不禁莞尔,指了指兽王,又将手指放下。
他其实早就知道,说那么多本就是无用的。
一切话语都是如此的苍白。
应该为自己辩解吗?
其实应该的。
没有所谓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不反驳,就会被做成铁桉,默认当作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偏偏涂山君并不喜欢辩解,甚至他也不喜欢多说什么,他更喜欢尊重命运。
当然,若是碰到了灭绝人性的魔修,他并不介意管一管。
不是因为要行善或者斩妖除魔。
其实也没有特别正当的理由,唯一算的上理由也比较阴私,应该是泄愤。处于对当年命运的愤怒,所以迁怒所有的魔修。
“我御兽宗视灵兽为兄弟、家人,命运共同,互相称之为道友丝毫不为过。你这等抽魂炼魄,绝情绝性的魔头,又如何明白!”兽王朗声说着,目光看向脚下的虎蛇,又看向战场上形如大军的灵兽兵甲。
“所谓的奴役更是无稽之谈。”
迎面对上的只有一双深邃却朱红如猩的双眼,那双眼睛分外的澹漠,更没有情绪的波动,就好像拥有双眼的主人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反驳,又是否能讲出道理。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兽王心中的恼怒犹如燎原的火星。
继而怒喝道:“魔头你还有什么好说!”
“兽王道友,我们与魔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能着魔头的道。”
妙合大真君阻止了兽王继续说下去,他们不能着了魔头的道,这会陷入自证的陷阱。
历来的诉讼都是谁怀疑谁举证,不能让他们自己证明自己不是魔头,这根本就无解的事情,因为人无完人。
说话的功夫,合欢宗的元婴修士已经你行至妙合的身旁。
凡是不足大真君的均是没有参与这一场围捕。
同样,御兽宗的一位大真君也踏云出现在兽王身侧,只是他的伴兽并没有出现,显然是隐匿能力颇高的灵兽。并且被他视作是战场上的利器底牌,并未大大方方的展示。
涂山君遥望与他相对的修士。
三位巅峰大真君。
三位元婴大真君。
拢共六位。
漫天黑雾下,涂山君舒展筋骨。
他既然不喜废话,又何必与合欢宗和御兽宗的修士多说,本也不是想用三言两语坏他们的心境,更不是为了嘲讽两宗,只是顺便为自己争取恢复伤势的时间,这无边的煞气,总归要让他多吸收一些。
“谅你也说不出什么名言至理,那便用最简单的方法决一胜负吧!”
“与魔头不必讲什么道义。”
“杀!”
六位最弱也是大真君的修士将涂山君团团围住,护体罡气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每一个的气息拿出去都是力压一方的存在,这样的实力,就是自己去开宗立派都能慢慢成为星罗海的大宗门。
他们无疑代表着星罗的顶尖战力。
幸禁大真君率先出手。
结印之快犹如飞鸿过隙,形成一个拈尊唤法之印,周身的气息与法力蒸腾。
一颗婴儿头颅出现在幸禁的背后,在术法的催动下,这颗婴儿头化作十余丈,大半的身躯还在法阵中并没有爬出,只是聚起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嘴边上。
做出呼喊的模样。
接着,堪称恐怖的波动在婴儿张开的大口前汇聚着。
“天鬼惊杀术!”
身躯上的术法纹路闪烁流转。
“疾。”
一道晦涩光柱迸发。
目标赫然是被围在最中央的黑袍青面老魔。
如此强大的术法一经施展,天地气息好似坍塌成一瞬,那一瞬更是凝聚成兵锋化光斩出,天空一下子分成了两半,就连面前蒸腾的黑色阴沉如水的雾气也被撕开,向两边扫去。
这一招快的惊人,更是以他大真君的实力法力,哪怕是巅峰大真君也不见得能硬接,就算此人的实力非同寻常,他也能用天鬼惊杀术为一众道友创造机会。
也正如他想,那青面老魔不躲不避,就连护体罡气都没有撑起。
回首间,正看到光柱在那猩红双眼众闪耀。
还不等幸禁大真君高兴,只看到那冲击的光柱好似遇到了什么阻碍,在半空中就化作了星光被雾气冲散,那被术法推开的雾气就像是潮汐似的一个浪头打过来,没有巨大的声响,也没有激荡的场景,他的术法就消失不见,就连巨大的婴儿虚影和法阵也随之消失。
“是风!”
“风?”
幸禁大真君惊讶的抬头,只觉微风拂面。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在一位大长老都觉得棘手的巅峰大真君面前托大,护体罡气像是个青色的光罩,将他的身躯包裹起来,严丝合缝,没有半点错漏。
然而,这风像是附骨之蛆,照面的功夫就已将他的护体光罩啃食的坑坑洼洼,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风息凿穿。
幸禁倒退了半步。
惊骇莫名。
这等悄无声息的手段,确实让人始料未及。
也怪不得临照会受伤那么重,甚至被直接送回宗门养伤。
窥一斑而知全豹,能这么简单的破除他的术法,其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