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合欢宗的逐喜大真君就是把整个宗门都卖了也赎不起他们。
思虑至此,妙合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栽了。”
“这回真栽了。”
妙合轻声呢喃。
兽王尴尬的笑了笑,沉吟良久,拱手道:“太始道友,不如就此作罢,我宗会给道友一个合理的赔偿,并且愿意为道友修缮大中城,从此御兽宗的兽船一律对太乙宗的修士免费,并且我宗在北海有快蛮荒之地,那里拥有数量庞大的凡人,我宗愿意帮助贵宗迁徙来。”
涂山君侧目过去,挥手将几大元婴阴神隐去,手中的魂幡像是飘飞的仙絮,又像是从天空划过的黑夜长河,所过之处,那些整军肃穆神色各异的阴灵鬼神顿时爬云涌入,化作汹涌的黑气忽环绕。
将兵甲收拢。
涂山君伸出青白色的手,抓住了自己口中横生的獠牙,硬生生掰下一颗带血的獠牙,婴火锻造成一块长柄的弯钩铁钉。用指甲在上方篆刻长篇玄奥的铭文呢,直到炼成一块青铁模样的钉子才走到了兽王的面前。
“封禁法力或许会有点疼,还请道友见谅。”
话是这么说的,却不见一点手软,吧唧一下将弯钩扎进血肉,穿了兽王的琵琶骨。
如法炮制。
将妙合大真君的法力也封禁。
涂山君说道:“除了不能动用法力,并没有其他的危害。不过你们也能尝试挣脱我的铁钉,只要不怕死。”
兽王与妙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想试试涂山君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们呢?”服下丹药捂着胸口的幸禁大真君看向自己的师弟,以及御兽宗那胸口塌陷下去,面色苍白如纸的追空真君,又看向涂山君,问道。
涂山君看了看三人,澹澹道:“你们不需要!”
“哇啊,欺人太甚!”
“师兄,算了,算了。”被斩去一臂的合欢宗修士赶紧拉住幸禁。
他们在人家的眼中太弱,根本连限制都懒得限制,说来也对,要不是师兄和兽王顶着,他们根本扛不住这位的出手,没看不过是一个照面就负伤破重。
断臂的断臂,受创的受创。
自家大师兄都快被人打死了。
那种时候,显然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谁活下来,也是谁有能力抗衡,所以他才选择替师兄挡下一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不堪一击。
涂山君将两人捉拿下来,返回古楼。
这里早就摆开宴席。
主座太乙目光落下看向妙合大真君和兽王,右侧正坐着三位,正是金鳌宫的三位修士,以金鳌真君为首,琼鲸真君次之,司空星冶再次。
太乙笑呵呵的起身拱手道:“久仰大名!”
姿态之足,倒真的像是个后进末学见到了修行界的老前辈。
“唉。”
“太乙道友哪里话。”
“太乙宗主风采果然不一般。”
“……”
“诸位请。”
“请!”
众人落座。
涂山君则走到首座下的那一位缓缓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两位都是前辈,晚辈就开门见山了。”
“贵宗发动不义战,我们兄弟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手。要知道我已遭到暗杀,而金鳌宫和元道盟的道友还身亡了。”
太乙笑着说道:“如今各凭本事,贵宗却落败。我宗不愿多造杀孽,愿意以和为贵。还希望贵宗能明白啊。”
“太乙道友说的是。”
妙合解释道:“我还是要重申,并不是我们策划的袭击,也不是我们杀死了金鳌宫和元道盟的道友。”
看着太乙意味深长的笑容,妙合知道这已不重要了。
“不知道太乙道友想要我宗付出什么才愿意释放我们回去?”
“好说。”
“听说闾皇宗西迁,贵主宗得到了一片苍茫地盘。既然贵宗要衣锦还乡了,这留下的五域之地就便宜卖给我宗吧。”太乙端起了酒樽,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双眼眯缝成月牙的模样,看起来分外的和善。
游离的目光突然聚焦,妙合勐然间想到一个事情。
其实他不该怪明欲真君,那小子再怎么口无遮拦也不会在太乙宗悍然出手,而且还有涂山君阻拦,明欲那小子别说出手,怕是只要鼓动法力就会被青面老魔摁死。
从始至终,都是太乙宗谋划的。
为的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正是他合欢宗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