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不算他们的家长,然而教习和家长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许三娘这些时日都在练习画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他们,这些活儿也就落到了涂山君的身上。
不得不说,对于他这样的老怪物而言,煮饭什么的不在话下,但照顾小孩子还真没有经验。
“没打过谁,还是谁勒索你?”
“亦或是受了欺负。”
“还是青梅竹马不和你玩了。”
“……”
涂山君摇动着手中的蒲扇,端正了身姿,如果是前几个,他肯定要重视,这些娃儿都在许三娘托付给他照顾的,他不能撒手不管。
小孩子的事情交给小孩子解决,他只要寻对方大人谈谈就是了。
“都不是。”
“我要加入社团!”
“哎呦,虎叔,你怎么又打我。”
“你要加入什么?”
“社……”嗓子的话一直没吐出来,因为瘦猴看到了涂山君的拧成暴栗的手指。
“谁跟你说的?”
“病虎帮的人说的。”
“他们说以后带我吃香喝辣,只要我加入他们的社团。”
涂山君面色顿时阴沉起来。
这病虎帮以为孤幼院是他们的社团小弟后备储存基地吗?
现在瘦猴才八岁,两年后要测试灵根。
如果灵根差点,十四五岁也要出去谋生了,提前这么多年就开始布局人才,病虎帮有点理想,但不该把理想用在这里。
“我不是自己想吃香喝辣,阿姐操劳我看着,弟弟妹妹们也都越见能吃,我以后做了社首,肯定能……”
涂山君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抬起手指,点在瘦猴的额头上。
瘦猴顿觉困意袭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涂山君的怀里。
瘦猴暗道:“坏了!”
虎叔那衣裳一看就不是凡俗物件,他这一挨上去还不给弄脏了。
他只觉得一阵恍惚。
然后就得到了虎叔的应允。
不仅如此,虎叔还说服了阿姐,于是他就磨练武艺,一边做着灵根测试的准备,一边强身健体。待到十岁的时候,果不其然没有测出好灵根。
好在根基打的好,加之刻苦,在初入社中的时候,他就成了社中大小头目。
又过了几年的打拼,他在一场火拼中被人砍死。
阿姐哭的很伤心。
瘦猴也哭了。
猛然惊醒。
瘦猴从床榻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虎叔的藤椅上,而虎叔就在一旁拿着酒葫芦喝酒呢。
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那模糊的记忆像是一下子抽离,只觉得是一场遥远的梦境,记不住什么东西。
“虎叔,我做了个梦。”
“你该做的。”
“你现在还想加入那劳什子病虎帮吗?”
瘦猴赶紧摇头。
被人砍真的很痛,而且砍人也很不舒服。
尤其他死的时候,弟弟妹妹们赶来。
阿姐抱住他的无头尸体,他能感觉到,却说不出话,现在让他回忆都觉得一阵寒意,更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不怕吗?”
“怕。”
“可是……”
“好好识文断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读好文,别等来日连经文都不明白。
“我已提前看过你的灵根,不差!”涂山君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起身的同时说道:“那病虎帮的人再骚扰你就告诉我。”
“我帮你理论。”
看着虎叔高大的背影,瘦猴感动不已。
……
黄昏。
学堂回来的瘦猴耷拉着脑袋。
看到许三娘,瘦猴强打起自己的精神,直奔后院找涂山君。
许三娘一脸的困惑。
什么时候这爷俩关系这么好了。
神神秘秘。
“本来我应该是小虎帮的社首,现在被王胖子抢去。”
“他管你要钱了?”
“我没给。”
“今天学堂有三个人没来。”
“你认识的?”
“也还算认识吧,他们是孤临院的孩子,和我们差不多的。”
“你觉得他们加入了病虎帮?”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