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纠结,睡觉。
两个女人窝在一张窄床上睡了一夜,一早起来骨头都快散架了,全身酸疼七扭八拐的去喝粥。刚下宿舍就撞见周砚,我转脖子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想起那晚不愉快的收场,扭过头当没看见。
他白米粥似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叫住我,“林蒹葭。”
“男朋友?”简安真似笑非笑看着周砚,凑近我耳朵边呢喃了一句,“温和而礼貌,安静的散发着有钱人的气息,软硬件配置还不错,有眼光。”
她轻吐的话语落在我耳蜗,嘴唇几乎是擦过我的耳廓,我痒痒的闪躲了一下,对着简安真笑了笑,以一种两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回答,“齐大非偶。”
她哟一声,“牙酸,我先撤了,这顿饭先欠着。”甩了甩手里的机车钥匙,利落走人,走了几步又倒退回来,冲着周砚“嘘”了一声,“这位同志,林蒹葭可是我的人,你赶紧把你这幅吃人的表情给收起来。”
说完还特别得意的冲我示意了一个眼神,心情愉悦的走了。
我还是叹息着跟周砚解释了一句,“这是我上司。”
老实说,简安真次次刷新我的认知,招摇又狐媚,内敛又端庄,怕是我能找出的最适合她的标签了。
周砚显然没有心情多理会,眯眼盯着我半晌,眼神却微微变沉,“下巴怎么回事?”
这也能看出来?昨晚被撞得流了一嘴巴血,今天起来似乎是肿了那么一点点,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整容失败呗。”
“你这狗脾气什么时候才改得好。”他锁眉,一把拽着我走,我看着一路的怪异的眼神,挣开来。
“你又闹什么脾气?”他停下来。
“狗脾气!”我退开几步,甩着手腕子,问他,“周老师,你对每个学生都这样?”
他反而笑出了声,“都哪样?”说完伸出手捏住我下巴,在我心底发虚的时候凑近我耳蜗轻吐一句,“这样?”
妖男!我推开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抱着膀子迅速恢复了清冷高傲,“今天是截止日期,林蒹葭,你如果还有那么一点参赛者的自觉,我就不会这样到处堵人。”
行,过了今天我才懒得搭理他!没骨气的被周砚踢到他办公室做最后的抗争,进门我就注意到他换了新沙发,不就是被猫踩了两脚么,真是…我瘪嘴,“你才是狗脾气。”
逞一时之快的我忘了,这人一倒霉起来是喝水都要塞牙缝的,说完我顺势往新沙发上躺,谁知绊住周砚的脚,整个身子坐空,脊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磕在茶几沿上,活生生的疼出了一种老无所依的感受。
周砚被轰隆隆仗势弄得愣了几秒的神,回过神来赶紧拉着我起身,我望着天花板,无法动弹,被他一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咬牙切齿,“周砚,你他妈的是报复我吧!”
我疼得手足无措,竟然还能捕捉到他着急得手足无措,怕真是疼出幻觉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了,我看了眼日头问周砚,“咱这设计稿还用交吗?”
他冷哼一声,睨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傻笑,错过了截止日期也好,反正我也没指望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习态度能整出什么大奖,这样正好。
“林蒹葭,你笑得牙龈都出来了,丑死了。”周砚有着一种隐忍的怒意。
我敛了敛表情,“也亏得我年轻力壮,要是我以此半身不遂,周老师,你就哭吧。”本来只是调侃气氛的一句话,说出口就带着歧义。
咬舌想要解释后半生的医药费的问题,周砚挑着眉梢接口,“喂头猪我还是喂得起的,还有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导师了。”
说我是猪…我忍,不敢在这个微妙的话题上接话,正尴尬的时候,我的手机短信进来了,简安真通知我她辞职了,连带着我的临时工也一起没了。
我震惊之余,一口老血咽了又咽,觉得磕着的背脊又疼了,只好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周砚,“周砚,要不这后半生的医药费,你今天就清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