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婷妹,这下子我们都错的离谱了!想想怎么收打断孙婷的话,把饭盒和杯子轻轻搁在我面前的甲板上,仔仔细细的看了我一眼。
婷妹?我差点没被这个称呼给恶心死。
我警惕的看着这个三哥和他腰上的绷带,这就是在我家的时候被我用菜刀捅了一刀的男人?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到可以支撑他来继续羞辱我?我到底是被关了多久?
简安真呢?她如果赶来我家看到家里的情况一定会报警的,还有周砚呢?!林远呢?警察呢?
我有些绝望,脑袋嗡嗡响。
三哥停止了他对我的端详,似乎轻叹了一声,替我解开捆绑着我手的绳子,他凑近我,浑浊的气息令我作呕,就在这个时候,他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我耳蜗,“吃饱了饭你才有力逃走!”
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散,我不可置信的盯住他,刚才的话像是一场幻听。
三哥站直身子,轻轻踢了踢地面上的杯子,“没有毒。”说完就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孙婷走了,我依稀能听见孙婷在门口吆喝,“你看着她一点,等她吃完饭,继续把那丫头给捆好,不要生了是非!”
手腕已经失去了知觉,我花了好大力气才能稍微转动一下右手的关节,杯子里是一杯玉米浓汤,饭盒里装着白米饭和肉丸子配蔬菜。
我哆嗦着拿起里面的勺子,一口一口仔细的往嘴巴里咽,饿到什么程度我已经不知道了,整个嘴巴干涸到只剩下黏腻难闻的唾液残留,饭菜塞进嘴里都觉得上颚发疼,我小心的护着每一粒饭粒不让它掉在地上,混着自己咸苦无声的泪水,一盒饭被自己吞咽着吃完,杯子里的浓汤再也倒不出点滴来,我终于抱着面前的空饭盒嚎啕大哭起来,像是掏空了整个胸腔。
这是我被困这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一次肆意发泄。
外面似乎下起了一场大雨,窸窸窣窣的砸到甲板上,砸进我的心里,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累了,朝着垛着的麻布袋里找了个稍微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迷离中有人进来,收走了空盒饭,再一次把我的手给捆上。
我已经没有力气计较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依然下个不停,我无神的看着侧面顶上开着的小窗,冷风从那里灌进来,我冷得瑟瑟发抖,但这场风也带走了整个室内混浊难闻的闷气,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屋子里,我的胸腔才得以呼吸那么一下。
正艰难的深吸一口气的时候,门外甲板上有了动静,我吓得僵直了背脊,有人在试着开门!
是谁?来救我的人?还是来折磨我的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嘴巴因为他们的疏忽,并没有被封上,但是我依然不敢妄自开口,这样无声的对峙中,船舱门吱溜一声,被推开了,某个颓败的黑影钻了进来,我不敢出声的看着他。
他似乎感应到了我,拍着一身雨水对上我的眼睛,我被吓的呼吸都停止了,他更是,尖叫了一声,一头扶着船舱壁,跌坐了下去!
双目对视间,我认出了对方!一股惊喜激动之情几乎要把我给淹没。
他疑狐了一下,似乎也认识了我,我动了动身子,正要开口,他却扶着壁头连退几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船舱,木门被摔得我几乎都能看见灰尘渣子。
这种希望扑空的一些列动作让我一颗心迅速冷透了跌回胸腔里,冻住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终于认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股热流从自己眼睑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