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执给周砚试了一个眼色,“我们出去谈一谈。”
“就在这里面的阳台吧,蒹葭现在离不得人。”周砚吻了吻我的眉心。
蒋执跟着他去了阳台,我瞪着天花板有些走神,扒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捡了酒店提供的火柴盒玩耍。
蒋执跟周砚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在静得能听到呼吸的空间里断断续续传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复发的可能性…就怕精神分裂…你能怎样守着她…”
“她半夜梦游做傻事,你能确定你每一次都能守稳了?你还要不要睡觉,你这一个冬天都在感冒!”蒋执的这句话,有些激动,声音大了起来,我精准的捕捉到了。
手里的火柴一下子就划燃了,我盯着火苗,一直到把我指尖给烧疼了,我才知道松开。周砚感冒很久了,原来我真的跟个神经病一样每天晚上折磨他,真是要命。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蒋执语气低沉又严肃,“必须尽快入院……我不敢再开什么药了…她就跟吃糖果一样…”
我的手指都在颤抖,微微的,却连划火柴的力道都无法把握,划一根,直接断了,再划一根,燃了,烧到我的手指头,接着划,又断,又划,循环往复。
我的天啊,我的生活,因为一场不合时宜的婚约,和一个叫窦卫青的可怜男人,变得一塌糊涂,让我不知所措。
我该怎么办?我入神的盯着手里的火苗,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整个人都钻进这一片火光之中,把我点燃,灰飞烟尽,身体化成烟雾般轻柔。
一盒火柴划完了,周砚和蒋执的谈话还在继续,我不想听,缩进被子里又嫌闷,裹了被子神经质的跳下床,开了房门溜了出去,走廊是意料中的没动静,我一路张望着,一路踩着走廊的地毯,脚心有点痒痒的。
正低头间,转角出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看着我愣了一下迅速回过神,“头儿,这儿还有一个!”
有什么?
我没回过神,就有人上前,逮着手铐就朝我招呼,我的双手都抓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一时无法下手。
这时候有人挤开人群跑过来,瞠目结舌,“…林蒹葭?”
我愣了愣神,看着庄睦这张久违的脸,手不方便,点了点头,跟他说了一声嗨。我往他身后看了看,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员手里都押着几男几女,衣衫不整,一脸狼狈,就差把脸埋在地下。
我眨眨眼,问庄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庄睦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别捏的别开眼睛,憋了半天,“...扫黄打非。”
“……..”我配合的瞪大眼睛,又看了眼那个举着手铐的警官,原来,我这是被人误会了。
正尴尬间,周砚追了出来,一脸焦灼,看到我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帮我把被子再一次拢好,直接抱着我就转身要走。
庄睦惊得目瞪口呆,闪着舌头叫他,“……周……师兄。”
原以为周砚不会理会,没想到他竟然停下了脚步,跟着他点点头,“庄睦,不好意思,蒹葭不懂事,打扰你工作了。”
“没事儿,我听我爸说了,你什么时候回警队?”庄睦浑不在意,兴奋的跟他攀谈。
我被周砚横抱着,抬着脑袋看了一眼他,他的喉结不紧不慢的翁动着,“过段时间再说吧,到时候我会亲自上门拜访你的父亲的,今天就不多聊了,抱歉。”
说完,继续搂着我脚下生风的就往房间里赶,直到把我放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蒋执抱着胳膊在床边跳脚,“哎哟,我说林大小姐,你是喝三鹿牛奶喝傻了吗?这样出去,你都不知羞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