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宝琦的热伤风比预期中要严重,本来以为卧床两天就没事,到第三天,却是高烧不退。她躺在床上,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最后连意识都变得模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死人似的。
她从小是个健康宝宝,一年难得的发烧感冒,特别当了妈妈后,更是注重健康,因为一个病人不能照顾孩子。可是刚才,她不过喝了半杯水,便吐得连黄胆水都出来了。不用起床也能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她会不会死了也无人知?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哭,为何自己生病了却无人知晓。其实只要给家人摇个电话,他们就会来。但才刚离婚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恐怕他们会指着她说活该。
不能任由自己这样!她费力地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眯起迷蒙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指一压的打出一个名字。电话拨出去,等到她要放弃,彼端才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这次又让我帮你做什么?”
听着很不耐烦,那是当然的,自己好像总给他带来麻烦。只是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他,她找不到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帮忙。“池唐……”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到几不可辩,她努力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强逼自己挤出声音:“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医院?”
“你搞什么鬼?病了?”听出她的不对劲,池唐霎时端正了态度:“我马上过来!”
韩宝琦没力气说话了,她扔下不知收线了没有的手机,强撑起身,从地上堆着的行李中找出一套衣服,忍着阵阵晕眩换好衣服。不能倒下啊,起码得等人来到。
她扶着墙身歪歪斜斜地蠕动,花了几分钟才到达客厅,已是浑身发虚。好像没等多久,门铃便急促地响起来。她缓慢地挪动脚步,室内门铃灭声了,外面的人换成急促地拍门。
别急,别急好吗?她伸出手,眼看目标越来越接近,最后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把揪住门把往左边扭动。门开了,她的脸也由白变得发青。
“你这女人!”池唐看到她的鬼样子开口骂人,但她的身子已经软下去,余下的说话不得不噎回喉咙里。他弯身把手插`进她的腋下,打算拦腰抱起她。不料韩宝琦便拿手指挠了挠他的胸口,用沙哑的嗓音小声地叫:“背……你……抱不动。”
竟然小瞧他!池唐还想辩驳两句,奈何她头一歪,已经晕了过去。事不宜迟,他转身蹲下把她往背上一托,起身时眉头皱了皱:的确挺沉的。
人送到医院,自又是一场兵慌马乱,不过这些韩宝琦都不知道。再醒过来,她已经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边的架子顶端倒挂着两个玻璃瓶,其中一瓶只剩下小半。冰凉的液体通过透明的软管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她的身体里,高烧好像退了些,但身体仍是很乏。她动了动,眼睛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单人套间内。
不会是vip室吧?那岂不很贵?醒来后第一个感想,竟是想到钱的问题,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房间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池唐左手拿着红色的脸盆,左手拎着一个保温瓶进来。
白马王子形象尽毁了!韩宝琦拿没扎针的手掩住自己的脸,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想笑。而她真的笑了,一笑之下惹来剧烈的咳嗽。
“你真的病得不轻,都快死了还笑。”池唐剐了她一眼,走过来把脸盆放到病床下,将保温瓶放在床尾的小桌上。
韩宝琦指了指保温瓶,用依然沙哑得厉害的声线问:“是什么?”
“大米粥。”他揭开瓶盖,一股浓郁的米香飘出来,已经两天没正经进食的韩宝琦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好香,我要吃!”她说着便要撑起身,无奈身体仍然很虚,一只手施力终究是无法顺利起来。这时候池唐也不吝伸出缓手,扶了她一把,并将桌子推到她跟前。
因为太饿,不免吃得急,呛了呛,又是一阵咳嗽。
“慢点,别饿鬼投胎似的。”池唐嘴里恶毒,却温柔地拿面纸给她擦嘴。
韩宝琦捂着胸口把咳嗽压了下去,又吃了两口,却被鼓鼓胀胀的肚子弄得没了胃口。她扭身伸手去按床头的紧急键,但因为有些距而够不着。
“你又想做什么?”池唐这时的语气已经变得无可奈何。
韩宝琦讪讪地道:“我想上厕所。”
“唉!”他叹了口气,拉开桌子,轻易取下架子上的点滴瓶,脸朝外扬了扬:“能走吗?”
韩宝琦懵懵地看着他,有些迟疑。最后在他的瞪视下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应该可以吧。”她把双脚往地上挪,脚尖着地,身子往床外滑去。以为能行,可惜双腿根本没力气支撑身体。还是池唐眼明手快,手一捞把她抱住。
依偎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暖暖的体温,韩宝琦终于意识到男女有别。她真的病了,竟然觉得害羞,真神经!“我觉得……应该叫护士来帮忙。”她艰难地说。
“等她来可能要很久!”都已然这样,没道理又坐回去。池唐箍住她的腰,半抱半扛的把她扶进厕所。挂好点滴瓶,又再三问她行不行。
韩宝琦少有的红了脸,紧紧抓住墙身的扶手,重重地点头。神经质的家伙,难道你要帮我尿尿?
池唐在她一再保证下犹豫地退出厕所,关上门。
韩宝琦这才舒了口气。
解决了生理需要,回到病床上,池唐把刚才吃过的粥倒回保温瓶里,搅拌了一下,又重新盛了碗。
韩宝琦喝着那软绵绵的粥,